清沅道:“每年春天師太都會外出一陣子,那男人怕是……”
沐雲霆如夢初醒,他抓起桌子上的茶具狠狠往地上摔去,那茶具落在地上殘片與茶漬齊飛,狼藉一片。
“混賬!她倒是會把握時機!”
清沅見狀,又是一副孝女賢姐的模樣,“父親,你可千萬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妹妹她年紀小,不懂事,待我下次好好地再說教一番,說不定妹妹就回心轉意了呢。”
“大小姐,你還替她說話,那次虧得暗衛保護,不然咱們早就命喪黃泉了。她怕小姐你回來之後把實情告訴將軍,這才永絕後患。她刺殺不成,竟然放火把所有的痕跡燒了個一幹二淨!二小姐早不不拿您和將軍當一家人了,虧得你還那麼設身處地地為她著想!大小姐,芸兒真替你不值!”
芸兒正在賣力地演戲,卻不想清沅“啪”地一巴掌落在了芸兒臉上,眾人一驚,就連芸兒自己都被她扇傻了,那眼淚瞬間便又噴湧而出,口中喃喃道:“大小姐……”
“芸兒,我不許你這麼說妹妹!什麼值不值得,父親和母親既然派我去照看妹妹,我就要盡到一個做姐姐的責任!”
她的話分量極重,字字句句都顯示出狠絕之色,又顯示出自己的賢淑善良,反倒是把所有責任都推給清漪了。
沐雲霆被這真真假假給繞得快崩潰了,“夠了,這漪兒自己不知道禮義廉恥,你用不著為她說情!我且問你,她可與那男人做了什麼苟且之事?”
清沅方才說得大部分都是實情, 隻是把人事稍稍調換了些,沐雲霆也大都信了。這最後一問,雖是沐雲霆無心之問,清沅卻不得不費心思量一番。
她思量再三,終於說道:“女兒畢竟隻停了短短十幾日,所以……並不清楚……”
沐雲霆隻覺得一口氣堵在心口處,舒展不開。他此刻已經完全不能控製自己的情緒了,說出的話無疑是極重的,“我這就派人把那混賬東西接回來,就算是死,也不能再讓她做這敗壞門風之事!”
那王夫人和清淩一直未插話,王夫人是痛心,清淩卻是在尋找清沅的疏漏之處。然而他聽了許久,盡是可疑之處,但都建立在他對清漪的品性的估計上,沒有了這個前提,一切卻都合理了。
此時他依舊選擇了相信清漪,“爹,二姐不是那樣的人。”
不待沐雲霆說話,清沅便反問道:“小弟是在說我方才所言都是假話了?”
清淩本就沒有太深沉的心思,心裏怎麼想便怎麼說了,“大姐,你明知我不是在針對你。我隻是說二姐絕不會做出什麼苟且之事。就算是二姐認識了個男人,二人一遇傾心了,隻要發乎情,止乎禮,也沒什麼不可以啊。二姐本就到了出嫁的年齡了,要不是爹一直不肯接二姐回來,也不會這麼一直生生耽誤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