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聲,房門緊閉上。
金安安狼狽地坐在地上,兩行清淚瞬間流了出來,她甚至好沒有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就被她全心全意愛著的人趕了出來。
不哭,也不用去求他。他會後悔的!
無論怎麼的痛,她都想要保守住自己的自尊。
緩慢地,金安安站起身來,左半邊的屁股痛得厲害,她忍不住“嘶”了一聲,然後一瘸一拐地往小區外麵走,她穿得是卡通的家居服,她身上沒錢,她甚至連身份證和首爾大學的學生證都沒帶,在舉目無親的韓國她沒有去處。
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一輛的士在金安安麵前停下來了。金安安根本沒有心情去理會,也不認為來人會是來接她的,隻管埋著頭六神無主地往前走。
“安安--”肖東從車窗裏探出腦袋,衝著金安安狼狽的背影叫了一聲,這個小小的、無助的身影讓他有些心疼,更多的是抱歉。
金安安恍然回過頭來,緊接著,疾步衝了過來,拉開了的士副駕駛座的車門,抓著肖東的衣領把他拎了出來,實際上她並沒有那麼大的力氣,而是肖東遷就著她下了車。
“啪”,“啪”,金安安什麼話都沒說,上去就是兩記響亮的耳光。肖東也並不叫屈,也不躲,隻那麼不動聲色地巍然地站立著。
這便更惹得金安安怒不可遏了,“說!你對崔恩敬做了什麼?”
明知道,不管肖東做了什麼,都是她父親金耀威的命令,可是,此時此刻,她就是這麼恨他,她痛恨破壞她幸福的每一個人,恨得恨不能把他的骨頭嚼碎了,連骨頭渣一起咽了!
肖東揚了揚頭,微微地一笑,仿佛這兩記耳光對他來說很受用,畢竟他用那兩千萬美金找當地黑幫,當地媒體所做下的孽事,他自己都不齒,畢竟他和那個崔恩敬無怨無仇,金安安若能解恨的話,他願意讓她打得他滿地找牙。
“為什麼不說話,嗯?”金安安恨恨地瞪著肖東。這是她第一次對他大打出手,畢竟他在琛遠集團也算個人物,畢竟人們見了他都會恭恭敬敬地尊他一聲肖總,而她自己,除了是金耀威的女兒以外,什麼都不是。
“安安,你鬧夠了吧?可以跟我回去見董事長了?”肖東現在多一句話都不想說。
金安安冷冷地一笑,是啊,金耀威是什麼人啊,她怎麼可能逃得出他的五指山呢?“他想怎麼樣?是不是,我死了他就滿意了?”
“別這麼說,安安,他是你父親,我想不管他做什麼,都是為了你好!”他很無力地安慰她說。
她相信,父親應該是愛她的,可是這樣的愛卻是這樣霸道和強勢!
金安安淒絕地慟哭出聲了,“我要是沒有這樣的父親該多好啊!”其實,她真的很願意有一個尋常的父親,哪怕是過清貧的生活,她這樣想一點兒也不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