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逸道:“倘若母後以犧牲他人來讓兒臣當皇上,兒臣,至死不從!我沒有想到,我一向敬愛的母親,竟然是這種麵目,母親,你太讓兒臣失望了。。。噗。。。”
若逸說到這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禦醫!快傳禦醫!”
這個時候,李媛和卿柔,幾乎是同時出聲,寢宮裏頓時亂作一團。
白不凡走了進來,衝李媛拱手道:“微臣參見婕妤娘娘。隻是微臣不知,娘娘何以專程找微臣?”
李媛瞥了一眼白不凡道:“白大人不像是這種囉嗦的人。我就明說吧,這禦醫苑,也隻有白大人醫術最為高明。還請白大人快快替我兒醫治。”
一番診斷之後,白不凡搖了搖頭。
李媛上前道:“白大人,我兒的情況如何?”
白不凡道:“涇陽王爺是因為常年體弱,加之長久以來的頑疾,久咳不愈,已造成內傷,如今又氣急攻心,更是重上加重,恐怕,成不了幾天了。”
“什麼?”李媛聽了,隻覺得一陣暈眩感,虧得小容扶住,這才勉強站穩了腳,李媛哭道:“你是說我兒。。。”
白不凡歎了一口氣,點點頭道:“涇陽王爺有什麼要求,你們能答應的就盡量答應吧,微臣告辭。”
“白大人。”李媛喊住白不凡道:“白大人不開一些藥方嗎?我不能讓王爺知道這件事,哪怕,大人能讓王爺好過一些都行,開一些藥。”
白不凡點點頭道:“我會開一些鎮痛的藥,隻是,王爺這些天依舊會咳出血,你們是瞞不了多久的。”
“王爺。。。”卿柔哭著,一步步走向床邊。
“走開!”李媛推開卿柔,道:“不準你碰我兒子,你這的掃把星,你這個賤人,滾,我不想再看見你,滾啊!”
若逸的睫毛微微顫動,竟睜開了眼睛,用虛弱的聲音道:“母親,不要趕柔兒走。。。”
李媛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道:“嗯好,母親不敢她走,母親讓她陪著你好嗎?一直陪到你病好,再讓她離開。”
若逸緩緩地搖了搖頭道:“母親,孩兒這病,是好不了了。”
“不會的。”李媛緊緊地握住若溪冰涼的手指道:“不會的,相信母親,母親已經請過了醫術最好的白大人,白大人說了,他給你開了藥,隻要你好好吃藥,過幾天就會痊愈。”
若逸道:“好,孩兒聽母後的。母後,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嗎?孩兒。。。想和柔兒說說話,我們,從來都沒有在一起好好說過話。”
“好,好,母親答應你。”李媛別過頭,不讓若逸看見自己眼角的眼淚,捂住嘴,急忙走了出去。
“柔兒。。。”若逸看著卿柔,微微笑了一下,他一直覺得,眼前的卿柔一點都沒有變,還是那樣漂亮,還是那樣獨一無二。
“王爺。”卿柔努力使自己嘴角露出笑容,靠近若逸,緊緊地握住了若逸的手。
若逸道:“柔兒,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到你時,你就站在冷清的路邊,靈動的眼神,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你並非如同其他乞討者一樣,迫不及待的抱住每一個路過的行人,而是靜靜的凝視著人群,眼睛裏充滿憂傷。那時候,我就在想,倘若有機會,我一定會回來找你,讓你,做我的新娘,一生一世保護你。咳咳。。。”
“王爺。。。”看著若逸咳,卿柔心疼到了極點,隻得輕輕替若逸拍著背部。
若以搖搖頭,示意輕柔不要再拍了,緊接著繼續道:“我還記得,你曾經的名字叫卡娜索。”
卿柔苦澀地笑笑,心底的暖意卻直直上升,原來,還有人記得自己曾經的姓名。卿柔笑道:“王爺,這些改日再說吧,王爺先養好身體才是要是。”
“不。”若逸道:“我怕我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我怕所有的心事,都隨我一起,入住進冰冷而黑暗的泥土裏。所以,我要說。”
“不會的。”卿柔道:“白大人說了,隻要王爺您按時吃藥,好好養傷,變會好起來,還有就是要保持好的心情。”
“你瞧你。”若逸伸出手,輕輕地刮了一下卿柔的鼻尖道:“你和小時候一點也沒變,隻要一說謊,小嘴就翹起來。柔兒,我都知道,自己的身體,自己最為清楚了,這麼多年來,我過得很累。對於母親對你做的一切,我帶她向你道歉,對不起,請你原諒她好嗎?”
卿柔遲疑了一下,緊接著點點頭,她不是在敷衍眼前王爺,而是真心誠意,也是在此時此刻,卿柔才發現,原來隻得自己去愛的人,一直就在自己身邊,隻是自己從來不敢直視,從來不敢回頭,才錯過了所有,失去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