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柔遲疑了一下,緊接著點點頭,她不是在敷衍眼前王爺,而是真心誠意,也是在此時此刻,卿柔才發現,原來隻得自己去愛的人,一直就在自己身邊,隻是自己從來不敢直視,從來不敢回頭,才錯過了所有,失去了所有。
“柔兒,謝謝你。”若逸微微笑了一下,緊接著又劇烈的咳速了起來,原本慘白的麵色更加嚇人。
卿柔急忙道:“王爺,你堅持一下,我這就去給您請禦醫。”
“不,不用了。”若逸好不容易才緩過氣來,斜倚在床榻上道:“叫禦醫,是沒用的,此時此刻,我隻想和你呆一起,這一輩子,就奢侈這麼一次,隻要待一起便好,哪怕,什麼都不說,隻要看著你就好。”
此時卿柔的眼淚早已經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滴滴落下,更是哽咽著說不出話來,隻得強忍住自己的哽咽聲,拚命地點頭。
若逸癡癡地看著卿柔,微微笑著,緩緩抬起自己的手,替卿柔撥過側臉垂下來的發絲,柔聲道:“你還是那麼美。柔兒,可否幫我將我母親請進來,我有話要給我母親說。”
卿柔含淚點頭,走了出去,不一會兒,李媛急急地走了進來,一走進屋就緊緊握住若逸的手道:“逸兒,你怎麼樣了?哪裏不舒服?母親已經親手煎好了藥,來,母親喂你,趁熱喝。”李媛說完,接過身邊小容手裏的藥碗,白色的瓷勺在藥碗裏來回攪動,李媛接著微微笑道:“瞧,母親知道你怕苦,在裏麵放了很多蜜,來嚐嚐,苦不苦。”李媛說完,將藥匙放到自己的唇邊吹了一會兒,這才送向若逸。
“母親。”若逸用手擋過李媛送過來的藥匙,微微喘著氣道:“母親,我想和。。。他說說話。”若逸緊緊咬著下嘴唇,父親那兩個字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李媛微微愣了一下,隨即裝作渾然不知情般道:“誰呀?”
若逸鼓足了勇氣道:“王叔,四王叔。”
李媛一驚,手中的藥碗險些掉在了地上,隻得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道:“你找他做什麼?平日裏也沒什麼來往的。”
若逸定了定心神道:“母親,四王叔一直待兒臣照顧有加,如今,兒臣身患重病,倘若不親自道謝,以後怕也沒這個機會了。”
“傻孩子,說什麼呢。”李媛抱怨著道:“好好好,怕了你了,以後不準說這些瘋話,母親這就派人給你尋你的四王叔。”
若逸微微笑道:“謝母親。”看著自己的母親漸漸離去,若逸的心,也開始忐忑不安了起來,王叔對他的好,他從來都知道,然而,現在他長大人,成人了,聽到得閑言碎語,也越來越多,也因此而躲避著,甚至是厭惡著,知道那天他聽見四王叔和母親的談話,這才明白了一切。
有腳步聲響起,若逸止住了自己的思緒,微微閉著眼睛,假裝熟睡,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該如何麵對眼前的這個男人。
腳步聲靠近,若逸聽得很是清楚,這腳步聲,一下一下,直到自己的床邊,才止住步伐,然而,來人卻隻是這樣,靜靜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王叔打算就這樣一直看著嗎?”
若逸微微笑著,睜開了眼睛,掙紮著坐直了身子,就在他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他看見了眼前炎煜宇眼底的慌亂。
炎煜宇淡淡的笑了笑,緊接著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道:“聽婕妤娘娘說你生病了,可要好生調養。”
“怕是調養不好了。”若逸淡淡說著,忽的又揚起頭,定定的看著炎煜宇道:“我是改叫你王叔呢,還是。。。父親。”
炎煜宇剛剛捧起的茶杯,險些掉在了地上,茶水撒了一手。炎煜宇道:“你母親都告訴你了?”
“沒有。”若逸道:“你們曾在桃花林說的那些話,我都聽見了,不止這些,還有種種謠言,我也暗中調查過。”
“曾經。。。”炎煜宇欲開開口說話,可是話道唇邊,又咽了下去,腦海裏反反複複出現的是李媛的話,逸兒的時日不多了。難道他就這樣赤裸裸的告訴他,他曾經與他的母親有所誤會,他的出生隻是一個錯誤嗎?不,他不能這麼做。
若逸見眼前的人遲遲不肯開口,便道:“怎麼了?”
“沒什麼。”炎煜宇輕抿了一口茶水,接著道:“其實我們本不該瞞著你的,隻是怕你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那又如何。”若逸道:“即使是名義上的父皇,對我的疼愛還遠不勝你。好了,不說這些話題了,我找你來,並非是為了這些,隻是想當麵確認一下,我請你,不要把我知道真相的事告訴我的母親,這些年來,母親過得真的很辛苦。”
炎煜宇遲疑了一下,緊接著點點頭。
若逸歎道:“這樣,我就放心了。你請回吧。”
……
“皇後娘娘。”身體魁梧的船長走到我麵前跪了下來道:“皇後娘娘大可放心,這艘船是我們國內最快的一艘,比普通船隻三天路程快上兩天。請皇後娘娘及太子殿下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