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等待著,而身邊哪一個個妃嬪,卻都露出一副不屑的模樣,不過後宮裏能有這般窮酸打扮的妃嬪,也足以證明她的地位的確不怎麼看好。這樣樸素卻與世無爭的模樣,到卻引起了我的注意。
綠衣女子眉頭微微緊蹙,而後朱唇輕啟,開口唱道:“日色欲盡花含煙,月明如素愁不眠。趙瑟初停鳳凰柱,蜀琴欲奏鴛鴦弦。此曲有意無人傳,願隨春風寄燕然。憶君迢迢隔青天。昔時橫波目,今作流淚泉。不信妾腸斷,歸來看取明鏡前。”
一曲唱完,已經讓人聽得心酸不已,其中說不清道不明的相思,怕也隻是傾訴了心中的惆悵。而我更是明白了這個女子心裏的苦悲,原來,她是有心上人的,隻是一朝進了宮,相思,也隻是奢侈。
炎煜琪與我相視一望,隻是苦澀地笑笑,眼底的歉意一覽無餘。他是也在感歎自己棒打鴛鴦吧,否則也不眼底也不會有一抹悲哀。
綠衣女子苦澀的笑笑道:“臣妾才拙,讓皇上皇後娘娘見笑了。”
我點點頭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綠衣女子道:“妾身何香菱。”
我站起身執起她的手道:“以後孤就叫你香菱如何?”
“皇後娘娘。”栗婕妤也站起了身子充滿敵意的看向何香菱道:“依妾身看,皇後娘娘應當懲罰何美人才是。她言辭中分明透露出自己心有所屬!應當將她拉出去杖責四十趕出皇宮!”
看來,這次何香菱又被這女人抓住把柄了,我淡淡道:“栗婕妤是何解釋?”
栗婕妤一臉得意的指著何香菱笑道:“她口口聲聲唱的相似,敢問,她相思何人?既是進了皇宮,便是皇上的人,膽敢心裏想著別人,就已經是死罪一條。”
而此時的何香菱,早已經是麵無血色,看來這栗婕妤說的十有八九中了何香菱的心事。
我嗬嗬笑道:“原來栗婕妤說的事是這件事呀?倒倒真是下了孤了,孤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呢,栗容華呀,依孤來看,妹妹你是多心了,你不也說了嗎?進了宮,便是皇上的人,這香菱,想必也是日日盼著見皇上,所以才借此一解相思之情,心裏惦記著皇上,這是好事,何罪之有。”
何香菱聽了我的話,立馬跪下道:“臣妾有錯,臣妾自那日見了皇上,便再也不曾見過,於是日日盼著皇上能去臣妾那裏,然而臣妾又自知相貌平平,而各位姐姐都是佼佼者,皇上又怎會多做停留。因此才自己做了一首詞,以解相思之苦。”
炎煜琪聽罷,淡淡道:“這詞是你所做?”
何香菱微微點點頭道:“回皇上的話,正是臣妾所做,皇上見笑了。”
炎煜琪點點頭道:“好了都別說了,皇後,朕有些乏了,今晚朕去你那裏,時候也不早了,不如你與朕先回去歇息。”
看來炎煜琪也是煩了這種場所,剛好我也沒有意思再去聚了,該看的也都看到了,心裏也算是明白了幾分。
炎煜琪回頭道:“你們該散的就都散了吧,若是睡不著,一起聚一聚也是好事,朕和皇後就先行一步。”
栗婕妤撅了撅嘴,緊接著所有的妃嬪一起識相的衝我和炎煜琪道:“恭送皇上皇後娘娘。”
一進棲鳳殿,炎煜琪便皺眉道:“這些個女人,真是煩死了,還是隻有你一個人的好。”
我撅嘴道:“原來如此,你隻要我一個的原因是因為女人多了麻煩呀。”
“哪有哪有。”炎煜琪一把抱住我輕吻著我的耳垂道:“說什麼呢,世間,唯有你一人最好。我說小魚呀,那個何香菱,我們是不是應該將她送回去?”
我點點頭道:“不止是她,不知道這次宮裏的女人,有多少像何香菱一樣的女人,琪,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如願以償?願得一心人,真的那麼難嗎?”
炎煜琪吻了一下我的額頭道:“不遠了,李珣那老賊,朕已經派了人暗中調查,隻是那老賊處事謹慎,哎,怕要一些時日才行。”
我不再說話,心中卻是沉重得很,這樣的遙遙無期,卻在此時異常難熬。隻是栗婕妤,萬萬是要小心的了,看來眼線,還得再安插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