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慕連著幾日翻看賬本,並未發現什麼大的漏洞,心中十分滿意,又找來管家,將從賬本上看來的不足之處一一指出,關管家打理多年的賬本,對祁連家的所有產業都了如指掌,本以為尚可的賬本卻被少主找出了不少漏洞,慚愧之餘不禁對祁連慕又敬佩了幾分。
這日,祁連慕剛在小花廳用過飯,就聽下人來報,太師幼子衛澈帶了一幫京城紈絝找上門了,守門的管事自是命人攔住了,此時他們正在府外叫嚷,洛水街正好臨近商鋪林立的淮水街,一時間,引得無數行人前來圍觀,這些紈絝個個非富即貴,仗著家世飛揚跋扈慣了的,即使知道闖的是女閻王的府邸,但是女閻王既已失勢,抱著捧高踩低的心裏,一個個卻愈加放肆,以管家的身份自是不好製止的,事情已經鬧大了,自是不好再迎進門好好商談的。
大虞民風開放,男女之防並不是那麼嚴重,常可見一大幫少男少女聚會,其中不乏未婚夫婦,這於女子名聲倒是沒什麼妨礙,可是,帶著一幫男子去未婚妻府中鬧,傳開了,這個女子的名聲也全沒有了。就算嫁了人,在婆家也沒什麼地位,雖然自家少主惡名在外,可是無端受這種侮辱,全管家心中多了幾分焦慮,更多的卻是憤怒,聽著愈加不堪入耳的叫嚷,看著周圍行人的指指點點,心一橫,正待命人趕人,卻見他家少主已經踩著不緊不慢的步子過來了。心中一鬆,迎了上去。
早幾日管家已經命人把衛澈的資料擺在了祁連慕的案頭,她對此人隻有一個評價,草包!果然不出她所料,這就鬧上門了。“你是要我把你扔出去,還是自己滾回去?”衛澈仗著人多勢眾,闖入了外門,正待往內門闖,便聽到一個聲音道,他一愣,看到眼前突兀現身戴半截麵具的女子,知道是祁連慕,想也未想便回到:“醜女人!我要跟你解除婚約!”祁連慕勾起一抹微笑,如果有人了解她,定會知道,她若是笑得越燦爛,得罪她的人就死得越慘!
“若要解除婚約,找皇上便是。如今你竟帶領一幫烏合之眾亂闖安陽侯府,辱我安陽侯門楣,衛太師管教不好你,我便替他好好管教管教!”祁連慕渾身散發出冰冷的氣息,令人心驚,一番話說下來語氣都未變過,掃了一眼大門之外探頭探腦指指點點的眾人,也不吩咐下人動手,便開打了,隻當活動筋骨。
不一會地上便躺滿了那幫紈絝,祁連慕並未用任何武器,下手也極有分寸,沒有明顯的傷,不過卻是極痛,不過每人幾拳幾腳,重點招待了衛澈,她的速度極快,有些人並未反應過來,便倒地叫痛。
“下次出門時記得帶腦子,不然,見你一次打一次!”走到衛澈身邊,祁連慕此時才打量了衛澈一眼,還未及冠,麵容尚稚嫩,長得倒是唇紅齒白的,眉眼間的跋扈卻讓祁連慕皺了眉頭,所以說,她最討厭嬌縱的小白臉,尤其是,嬌縱又草包的小白臉!從情報裏麵得知衛澈囂張跋扈,衝動易怒,性情古怪,陰晴不定。祁連慕眼前這張寫滿對她的怒氣的臉,連看第二眼的心情都沒有,直接說道:“派人把他送回去,叮囑衛太師好好管教一下他的兒子!”
“你、你這惡婦!你給我等著!”身上的傷牽製了他的動作,疼得他齜牙咧嘴的,對祁連慕又怒又怕,當初宮中宴會的那會他打碎了他爹最愛的瓷器,被他爹禁足在家,結果才半天的功夫,他就被皇帝賜婚了,而且對象還是如此大名鼎鼎的惡女!叫他如何心甘!衛太師知道小兒子的性子,拘了他幾日,到底被他尋了機會溜了出來。糾集一幫好友上了門,想逼那惡女退婚,卻不想被她暴打一頓,想到這裏,臉色更是難看。
祁連慕隻留下一句:“將其他人都扔出去”,轉身便走,連頭也未回。不管衛澈被送回去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在衛家引起了怎樣的軒然大波,以及被扔出府的紈絝們在暗地裏如何咬牙切齒,卻沒有人找上門來了,這件事鬧得再大,到底是他們不占理。這使得疼愛衛澈的衛李氏老夫人和衛夫人心裏對未進門的媳婦算是惦記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