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子，你是被幫的還是幫人的？”下課後，去廁所的路上，劉華山問道。
“被幫的，你呢？”李修齊問他。
“當然是幫人了，不過可惜，是個老爺們。幫你的是男生女生？”
“女生，張婉婷。”
劉華山哦了一聲，“也不知道映雪是幫誰。”
他口中的映雪姓許，許小班花是班主任許國奎的女兒。
“放心吧，肯定是個女生。你想想就老班的作風，看自己的女兒像個寶貝疙瘩似的，怎麼可能會讓她幫男生。”
“說的挺有道理啊，那我還是好好學習，爭取和她考到一個學校。”
“厲害！”李修齊豎起了大拇指。
……
從第二天開始，幫扶的事正式落地生根。克服了最初的羞澀之後，一個個學生開始大著膽子問問題。
一個月後分快慢班的事，像一把重劍、一柄重錘懸在學生們的心頭，讓複讀班的壓抑氣氛雪上加霜。
李修齊跟張婉婷打了個招呼，道了聲謝，便沒再多說，也沒有問問題。
他學習成績上不去的原因他自個兒清楚，不是學不會，而是精力匱乏使然。哪怕張婉婷講了，當時會了，做題的時候不會的還是不會。
人力驅動的自行車，怎麼也跑不出摩托車的速度來。
張婉婷應該是個挺負責的人，一連幾天沒問她，這天竟走過來問他了。她雙手抱在胸前，撅了撅下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出去走走吧。”
“好。”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教室，又一前一後出了教學樓。
李修齊抬頭看了眼天，密布了不少黑灰色的雲。
前麵的張婉婷已經停住，他一時沒注意，險些撞上。
“喂，天好看嗎？”
李修齊尷尬地笑了笑，撓著頭正要說話，張婉婷撲哧笑道：“跟你開玩笑的，別當真。叫你出來，是想問問你怎麼不問我問題，不好意思？”
“沒有啊。”李修齊搖頭苦笑，“最近一直沒學化學。”
張婉婷翻了翻眼皮，“你大學打算考哪？”
這個問題把他難住了。
今非昔比，當初一心想著進京城的京大或者天府的天大，可開始連續做那夢後，學習每況愈下，現在的問題變成了自己能考上哪。
考試不結束，估分不結束，他心裏沒底。
“我還沒想好，你打算考哪？”
“京師大。”張婉婷想也沒想地說，“我從小的夢想就是當老師。”
“那倒是個好地方。”
“地方是好，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考上。對了，你這三年是怎麼回事？高一入學時的全校第二名，現在都沒影了，遇上什麼事了？”
李修齊驚訝地說道：“你知道我？”
“嗯。不過你放心，我不是暗戀你，因為……我入學時是第三名。”
“難怪……”
沿著校園的大道，兩人邊走邊聊，等到下課響了，上課鈴又響起，張婉婷拍拍手道：“好了，我心情好多了，咱們回去吧。”
“你心情不好，不會因為我不問你題吧？”
“怎麼可能呢，家裏的一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