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托勒密的選擇(1 / 2)

如此離譜的要求托勒密當然不會答應,雖然宮相是他的上級,可是宮相不是皇帝,如此膽大包天的行為簡直就是叛逆,他可不想被垂死掙紮的老宮相給拖下水去。

仿佛知道托勒密會開口拒絕似的,老宮相將緊攢的右手攤開,一枚水晶般晶瑩透亮的十字架靜靜地臥在掌心之中。

托勒密如遭雷劈,狡猾如他也在一刹那失去了以往的機靈。他沉默了良久,方才開口問道:“您是……”

“我不是。”老宮相打斷了他的話,托勒密正疑惑,然而下一句話卻讓他瞬間警覺起來。

“但我知道,你是。”

“我不明白。”托勒密灰色的瞳孔緊緊盯著斜靠在椅子上的宮相,出乎他預料的是,在此時的老宮相臉上並沒有喪子之痛之類的負麵情緒,他所能看到的隻有一片寧靜。

“使徒,教會打入帝國軍政機關內部的釘子,喔,西斯廷就像個藏汙納垢的下水道,吸引著不同地方的老鼠前來,隻是當初知道的時候我還十分驚訝,畢竟以散播信仰為目的的教會竟然也會玩密探遊戲。”

“若要獲得一群老鼠的信仰,必先成為老鼠。”托勒密仿佛一個做禱告的神父般說道,他不是狂信徒,但他對於主的忠誠毋庸置疑。

老宮相撇了撇嘴表示不屑,然而他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跟一個信徒辯論教義是一件愚蠢的事,特別是對方看起來還不蠢的情況下。

“我想我大概明白您的意思了。”托勒密抬起了頭,“您就是那些教會足以信賴的可靠者,親教會人士?”

“親教會?”老宮相的語氣略帶著些諷刺,“頂多算是合作罷了。”

“不管您再怎麼說,但是每一名使徒都知道當自己見到光明十字的時候,前路便已經有人為我們做出了安排。”

謝菲兒眉頭一挑,“每一名”這個詞令他下意識的警覺起來,然而下一刻他又放鬆了下去,此夜過後,自己再也不是帝國宮相了,又何必操勞獅心王座的基石究竟混進來了多少鼴鼠。

“然而。”托勒密接著說道,“您的安排卻嚴重破壞了上層的秩序,甚至有讓我以及其他使徒麵臨暴露的危險,即使沒有暴露,這場行動帶來的後果也會讓我變成一顆無用的棋子。”

“確實,事後你會被罷免在警備廳的職務,甚至連你的性命都難以保住。不過,你再仔細看看名單,是不是有許多教會處心積慮想要除掉卻難以下手的名字?”

托勒密先前隻是大致瀏覽了一遍,隻注意到了名單上人物的重量,倒沒有意識到他們與教會的關係,現在再度看來,其中確實有不少教會恨透頂卻又實在不能下手的人物。托勒密就像一個惡魔,用無以抵擋的誘惑來誘使他墜入地獄。

“事後人們隻會說這是謝菲兒那個喪心病狂的前任宮相所為,再加上你留書一封,說明是被我脅迫,況且,獅頭令本來就是不可違背的不是麼?”

“再加上我死無對證。”托勒密緩緩的說道。

“不錯。”

老宮相本以為他會要考慮一下,畢竟涉及到自己的性命上麵,人們都會下意識保住自己的性命,不過不著急,他還有後手,托勒密可是有一大家子人。

出乎他預料的是,下一刻就有一隻手伸到了他的麵前。

“我接受。”托勒密淡淡的說道。

老宮相抬起沉重的眼皮打量了這個以凶殘狡黠著稱的警察頭子,伸出右手將透明的十字架輕輕的放置在了後者的掌心之上。

一聲微不可查的破碎聲響起,托勒密握緊的手掌緩緩張開,透明的玻璃十字已經不在,隻剩下一小堆晶瑩剔透的粉末,一縷白煙從粉末之中冒出,很快便消失在了空氣當中。

“需要我多久完成?”

“就今晚,絕不能讓他們再見到明天的太陽!”老宮相幾乎是一字一字的咬牙說道。

謝菲兒猛的起身,大踏步走了出去,托勒密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後,臉上一片冷漠、淡然。

午夜的鍾聲響起,警備廳的騎兵部隊已經完成了集結,一千名黑甲騎兵分散成整齊的小隊向著各自的目標疾馳而去,黑色的披風在夜色中迎風飄揚,仿佛死神的身影正在前行。

這注定是個不尋常的夜晚,而此時的韋恩和萊斯特已經找到了看守水門的士兵。

或許是現實中本該如此,也或許是哈德森子爵的事情讓所有人都提高了警惕,韋恩的麵前倒沒有出現守衛士兵酩酊大醉或者正在賭博的橋段,共計6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待在一間狹小的休息室內,而一扇小門就在一名士兵的身後,若是所料不錯的話,韋恩接下來的一步就是穿過這扇小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