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王妃。”蘇芮然接著他的話,立刻脫口而出。
南宮淩注視著她點了點頭,此刻二人這一對視,彼此之間也是各自明白對方的意思的。
蘇芮然忍不住道:“王爺的意思是因為德王妃的緣故所以才會漏了這一日的用藥?這麼說德王妃是察覺到了什麼嗎?”
“未必。”南宮淩隻這麼簡單的說了兩個字,接著卻不再多說什麼,隻留給人無盡揣測。
既然話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蘇芮然也不再隱瞞,索性將那日自己的懷疑也說了出來。那日德王突然醒來後又吐血昏迷,德王妃當時就已經下令讓人對德王的一飲一食都進行了一番調查,可是卻毫無結果。
南宮淩聞言很快便道:“你是懷疑有人在其中動了手腳?不過南宮銘宣即便再有能耐和手段,要在那麼短的時間裏做到不留證據,也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王爺也如此認為嗎?臣女原先也如此認為,隻是始終百思不得其解,不過方才聽荊姑娘所言,臣女突然間也明白了一些,恐怕是在此之前德王妃就已經有所發現,而那遺漏掉的一次用藥,恐怕也是為了不讓德王妃發現的緣故。以臣女對南宮銘宣的了解,他既敢對自己的身生父親用藥,那必定是有完全的把握,所以也不會對這藥的藥性不了解,自然也知道長久之後少服用一日的後果。所以那日才會提前準備好,將所有的證據都盡數消滅,這次讓德王妃沒有拿住絲毫把柄。”
她說完目光又落大了南宮淩身上,即便她自認自己這番推斷毫無錯漏可言,但卻還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王爺以為臣女說的如何?”
然而卻聽南宮淩道:“雖然你所言不無道理,但也未必一定如此。”
蘇芮然聞言不免驚訝,皺眉注視著南宮淩道:“還請王爺賜教。”
“你可否想過另一種可能。”南宮淩說到此略微停頓了一下,很快又道,“德王妃其實一早對此事是心知肚明,她與南宮銘宣根本就是一路人。”
蘇芮然大吃一驚,愣了片刻後立刻否定道:“這怎麼可能?”無論她如何揣測,也始終覺得南宮銘宣和德王妃根本不可能是同一夥人,這兩人的立場根本就不一樣,何況德王妃的親兒子南宮誠與南宮銘宣還是對敵。所以如此推論即便出自南宮淩之手,卻還是依舊讓人覺得荒謬至極。
然而再看南宮淩的神色,這卻全然不像是隨口胡言的樣子,看來他心中自有盤算,並非是空穴來風了。隻聽南宮淩道:“雖然南宮銘宣和南宮誠共同爭奪德王世子之位,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二人也都是敵人。可是自從德王昏迷不醒之後,父皇便有意削弱德王的勢力,先是讓你父親插手其中,但是父皇並不會就此滿足,很快就會接著各種由頭開始逐步消弱德王的勢力。若是他們為此聯合起來有所作為,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
蘇芮然聽了南宮淩的話,一下子也覺得不無道理。若真如此,也不知他們聯手究竟有何打算,唯一可以肯定的一點,便是南宮銘宣即便與德王妃、南宮誠一方聯手,想必對方也是不知道德王之所以昏迷其中的內情的。否則即便南宮銘宣有意與二人聯合,恐怕二人也未必會同意,還會將他所作所為公之於眾。
不過若真如此,他又為什麼要在這時演這一場戲呢?若說是為了做給旁人看,可是據自己所知,德王府隻是對外稱德王並無大礙,並沒有將其中細節言明。
難道他們是以為皇上定會有密探,所以一定會知道德王府發生的事,因而也無需他們再對外多言。何況若是消息直接從德王府傳出來,未必有這般被探聽出來的可信。
這麼一想,如此小心謹慎的計劃,倒當真像是南宮淩所想。
不過若真如此,即便如此,也實在讓人猜不透他們如此做究竟有何目的。
蘇芮然正覺得費解,突然間腦海中靈光一閃,頓時意識到什麼。若真如此,那麼這件事的內情便隻有自己知道。所以南宮銘宣是想借自己或蘇芮然之口,讓爹爹也知道此事。
這麼說來在南宮銘宣的心裏,一直就很清楚,這件事一旦讓自己或蘇芮然知道是一定瞞不過爹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