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蘇芮然卻一把攔住了她,搖頭道:“平日裏能出入我房間的人都是宮裏派來伺候的奴婢,並沒有什麼陌生人,如此興師動眾的盤問她們,傳出去又要落人話柄。”
“可是小姐,那該如何是好啊?”王嬤嬤愁眉不展。
蘇芮然沉默了片刻,玉佩掉在自己房中的可能性不大。若是不在那件衣服裏,那說明自己昨晚回來的時候玉佩就已經不見了。那麼現在就隻有兩種可能,一種真的是昨日回來時不小心掉了,第二種是被人給偷拿了去。
而現在這裏,最有嫌疑拿走自己玉佩的也恰好有一人。
南宮淩,他昨晚本是為追回那玉佩而來,趁自己不注意偷拿回去,也算作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不過理雖如此,但這麼一想,她還是覺得南宮淩真是太卑鄙了。
“小姐,現在該怎麼辦?老爺不是說了,要今日麵聖之事讓小姐把玉佩戴上嗎?”
蘇芮然沉默了一下,事已至此,她要如何避開今日之局呢?她並沒有沉默太久很快做出了決定,對王嬤嬤道:“嬤嬤,立刻替我換一身奴婢的衣服,還是像前次那樣,由你帶著我去淮王的氈房中。有些事,我必須要找他問個清楚。”
奴才打了簾子,一股熟悉的沉水香味撲鼻而來。
那是她曾經在南宮淩身上聞到過的味道,淡雅之中夾雜著幾分深厚與莊重。
屋中的奴才早已被叫退,四麵的窗都半掩著,有淡淡的晨光從窗縫中透出,照得屋中的光芒有些昏暗。
桌案旁有一盞宮燈,南宮淩坐在案旁,注視著他,像是刻意在等候一樣。修長的手指放在桌麵上,骨節修長。
“臣女見過淮王爺。”
他不語,隻是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然而蘇芮然隻是前進了一兩步,始終還是與他保持著距離。
“怎麼?你這麼著急前來不就是為了弄清昨晚的事嗎?現在卻不敢靠近了?”
她不答,抬起頭望著他,隻見在宮燈的映照下,他俊朗的臉一半在黑暗之中,陰晴不定,卻隻叫人越發捉摸不透。她依舊語氣得體道:“王爺既然知曉臣女來意,那麼還請王爺給臣女一個明白,王爺昨晚為何會突然失蹤不見?”
南宮淩嘴角揚起一個淡淡的笑,他先問道:“你昨晚在那密室之中可瞧見了一張鬼臉?”
蘇芮然點點頭,但想到那時自己正在小解,不免有些心虛的側目,不敢看南宮淩的眼睛,隻聽見南宮淩的聲音又繼續傳來:“我昨晚正是瞧見那鬼麵人便追了上去,但卻並非是先前我們進入密室的那條路,等到最後回去查看,卻發現密室裏已經空無一人,本王還正想問你,沒想到你卻先來了。”
她聞言也是吃了一驚,沒想到南宮淩竟然最後還回去找過自己。
不過那個時候,應該自己也順著那條路出去了,也難怪南宮淩沒有找到自己。弄清楚昨晚之事,她便將自己如何發現暗道,如何出了密室的事說了一遍。
南宮淩聞言,臉上並不見太多驚訝,隻是若有所思的點頭道了一句“原來如此”。
蘇芮然又接著問道:“不過王爺可知那鬼麵人究竟是誰嗎?在今日密道之前,王爺受傷昏迷,當時也多虧那人出手相救。”
南宮淩搖了搖頭,臉上並不見半分驚訝道:“我也不知,不過至少可以肯定一點,他並不是要害你,否則你如今就沒辦法站在本王麵前了。”
蘇芮然並不反駁,南宮淩所言確有道理。想起今日一早王嬤嬤所言,蘇芮然立刻提醒他道:“不過王爺千萬要小心,如果沒猜錯,那個鬼麵人可能已經混入王爺身邊了。”
南宮淩聞言隻淡淡的“哦”了一聲,隨即反問了一句:“是嗎?”
蘇芮然點點頭,肯定回答:“的確如此,王爺一定要小心,對方應該另有目的。”
“我知道了。”南宮淩不緊不慢的應了一句話。
蘇芮然話已至此,隻當他是心裏有數,也不再在這個問題上對言,而是對他道:“不過還有一事臣女還想向王爺求證,王爺昨晚可趁著逃亡之際,經臣女的玉佩又偷了回去。”
南宮淩聞言反笑,語氣之中頓時夾雜著一絲冷漠,他道:“本王想要什麼東西,大可明目張膽來取,犯不著偷。怎麼?難道你的東西又不見了?”
蘇芮然不說話,猶豫了一下,最終卻隻是道:“多謝王爺關懷,臣女的東西自不敢勞煩王爺費心。”
說完朝著南宮淩扶了扶身子,又道:“既然如此,臣女就先會打擾王爺了,臣女先告退。”
她轉身要走,然南宮淩卻突然開口道了聲“且慢”。
蘇芮然停下腳步,望著他,隻聽他對自己說:“既然你提醒了我鬼麵人的事,那麼我也同樣告訴你一件事。”
“王爺請講。”
“你的玉佩在南宮誠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