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她忍不住望向蘇芮然,卻見蘇芮然突然扶著額頭,搖搖欲墜要昏過去。
王嬤嬤趕緊過來扶住她,語氣慌張道:“小姐你怎麼?”
皇後見此亦關心不已,吩咐趙大夫:“你快去瞧瞧她怎麼了。”
“是。”趙大夫領命走到蘇芮然麵前,而此時蘇芮然已被王嬤嬤扶著坐下。
王嬤嬤替她挽起袖子,將手腕放在桌子上,在她手腕上搭了張絹子。纖瑞搬來凳子,趙大夫坐下替蘇芮然診脈。片刻後起身,額頭上已滿是汗珠,對皇後娘娘道:“回皇後娘娘的話,若是小民診斷無誤,蘇小姐應該是中毒了。”
此言一出眾人都是吃了一驚,嚴氏臉色一變,雙手緊緊的抓住衣擺,忍著慌張。目光望向床頭,霖絲糜竺的紗帳輕柔的垂在床頭。
這等下毒的方法也是她精心計劃多時的,何況這種方法知道的人也不多,未必就一定能被察覺。
皇後聞言皺眉,追問道:“這究竟是什麼毒?”
趙大夫抬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十分緊張的回答道:“這個小民也不是很清楚,為了安全起見,還請皇後娘娘讓小民一一查過這房中之物。”
皇後點頭同意。
蘇芮然一早就已經讓人吩咐過趙大夫了,隻等揭秘那紗帳和茉莉一事。但是光是趙大夫一人見證似乎還不夠,想到此蘇芮然對皇後道:“娘娘,這件事光是趙大夫一人之力恐怕不夠,還請娘娘將禦醫也請來一並查看。”
嚴氏神色一慌,身子頓時不穩,趕緊扶住一旁的桌子才沒摔倒地上,定了定神。
“二娘這是怎麼了?難道也是身子不適嗎?不如也讓趙大夫瞧瞧吧。”蘇芮然打量著她麵露一絲玩味。
嚴氏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回答道:“無妨,隻是剛才聞了那味道有些不適而已。”
“你若不適就先坐下吧。”皇後發話道。
“多謝皇後娘娘。”嚴氏神情飄忽不定,這才扶著椅子,一點點緩緩坐下。
蘇芮然瞧著她擔驚惶恐的樣子,心裏隻道她自作自受,若非是做了虧心事,又何必這麼害怕鬼敲門呢?然而當她轉過頭望向趙大夫時,卻也驚訝的發現趙大夫的額頭上也是汗珠滾滾,順著臉頰滾落。
蘇芮然瞧著,隻道他第一次見皇後,遇到這樣的場麵不免緊張而已。
然而卻在這時聽趙大夫對皇後道:“娘娘,小民雖不濟也自當盡力查看,隻是禦醫是伺候皇上和宮中眾位主子娘娘的,實在不敢勞煩,要小民一人查看就夠了。”
蘇芮然聞言不免覺得奇怪。
皇後沉思了一下,最終對纖瑞道:“你去請一個禦醫來吧。”
“是。”纖瑞立刻吩咐下去。
蘇芮然瞧著趙大夫緊張的雙手抓著衣擺,汗如雨下。心想此人前幾給自己瞧病的時候,舉著神色淡然自若,應對如常,也不像是如此膽小的人。怎麼今日見著皇後和各宮妃嬪竟成了這樣?
好在皇後並沒有怪罪,而是示意纖瑞遞上手絹。
趙大夫惶恐,自不敢接,對纖瑞道:“小民如何敢用姑娘的東西。”說完抬起袖子,在臉上胡亂的擦了一通。
纖瑞掩嘴一笑道:“你也不用緊張,我們娘娘是宮裏最好說話的。”
“慚愧慚愧。”趙大夫有些窘迫,低下頭不敢直視眾人,道,“小民第一次見後宮諸位娘娘,實在緊張不已,因而當眾失態,還請諸位娘娘恕罪。”
皇後露出寬和的笑,道:“你不在宮中走動,緊張也是人之常情,本宮自不會怪罪。”
很快禦醫也請來了,皇後便命他與趙大夫一同查看,這屋中究竟有什麼不妥。
趙大夫和禦醫依命查看,二人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床頭霖絲糜竺的紗帳上。
蘇芮然忍不住在此時側目去瞧嚴氏的臉色,隻見她臉色蒼白,眉頭緊蹙,咬著嘴唇,額頭上滲出汗珠。
看著她如此擔驚受怕的樣子,蘇芮然並不介意趙大夫再拖延時間。
趙大夫和禦醫查看了一陣,很快得出了結論,由禦醫回稟皇後道:“皇後娘娘,依照微臣查看,應該是這紗帳和這茉莉的問題。這兩者本都是無毒的,隻是二者香氣若混合就會產生毒性,從而危機身體,讓人神思倦怠,最後漸漸神誌不清。”
皇後蹙眉,一拍桌子:“究竟是誰,竟然如此歹毒,將此二物送入蘇小姐的房中。”
蘇芮然聞言落淚,淒聲對皇後道:“娘娘,臣女不知做錯了什麼,竟然惹得他人如此對待,想要害臣女性命。”她轉頭望向嚴氏,眼中滿是不解,“二娘,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為什麼要送來這兩樣東西害我?難不成是因為我身為嫡女,你為了嫣然在府中的地位才如此嗎?”
嚴氏聞言慌忙搖頭:“不!不是這樣!我沒有害過你。”
她突然起身跪地,對皇後道:“娘娘,妾身實在是冤枉啊,此事定有人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