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擦黑時,鎮長終於帶著眾人來到提前安排好的農舍。
此時,再望向遠山,綠色早已褪盡,山頭漸漸被夜色所籠罩,淅淅瀝瀝的雨淋在身上,給人平添一種深秋暮色之感。
一支救援醫療組一共十二人,全被鎮長和隨後趕來的村長安排進農舍住下。
村舍間一縷縷炊煙升起,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濕木頭燃燒,所散出來味道很好聞。
不過隨行的所有人都感覺到,這個看似水秀山青的村寨,卻朦朧這一股暮氣。
太靜了。
靜的出奇。
靜得有些離譜。
如果是在這個時間,同樣是在自己的老家,王濤可以聞到隔壁鄰居家油爆蔥花的香味。夜幕降臨後,是村子裏的狗狗們鬧得正歡的時候。雖不得是雞犬相聞,但整個村子卻給人一種勃勃生機。
而這個村舍卻恰恰相反,剛一黑,所有人家都關門落閂,聽不到狗叫,也聞到雞鳴。
王濤和淩霄山作為此次救援組的負責人,被安排到一個看起來還算殷實的農家。這是一對年過半百的老夫妻,唯一的兒子在外打工,去年卻因車禍死於非命,兒媳也早早改嫁。家裏這剩下一個五六歲的孫子。
老夫妻很熱情的接待了王濤和淩霄山,泡上兩杯當地特產的山茶,沒過多久,便端上來一盆熱氣騰騰的大米飯。山菜幽香,米香撲鼻。
兩個人吃完飯後,便和老夫妻嘮起了家常,孫子躲在奶奶身後,不敢見生人。
鎮長安頓好眾人,回了鄉裏,明再過來。村長招呼老夫妻一定要招待好城裏來的專家,對著王濤和淩霄山嘿嘿一笑,佝僂著身子回家去吃飯了。
通過談話,兩人知道了老夫妻丈夫姓馬,妻子姓劉,於是兩人馬上改口喚兩位老人為馬叔、馬嬸,兩個人的孫子名叫拴柱。孩子死了爸,媽媽又改嫁,性格有點內向。不敢見生人。
著著邊到了昨秀色死亡的十多個村民。兩位老人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原來死的人中有一個是他們的堂侄子。而那位自願到雲海附屬醫院,去當實驗室裏的白鼠的男子,居然也是兩個老人的表親。
當兩位老人聽淩霄山起他們的表親,被王濤妙手施針,生命無憂的時候,兩個老人激動的熱淚盈眶,撲通一聲,跪下來給王濤磕頭。
王濤連忙攙扶起兩位老人。從兩位樸實的老人身上,他似乎看到了老馬叔的影子。
就在這時,有人推門闖了進來。
“咦?你們在幹什麼?”腰細腿長的羅伊伊肩膀上披著一件奶白色外套走進來,看著麵前的場景納悶道。
王濤扶起兩位老人,並沒有回答她,而是皺著眉頭問羅伊伊:“都已經很晚了,你們不好好休息,跑這兒來幹什麼?”
王濤‘你們’,是因為羅伊伊身後還跟著一個女孩子。女孩子和羅伊伊年齡相仿,此時正好奇的看著王濤和淩霄山。
“這裏的房間既狹窄又潮濕,我們堅決要求換房間!”羅伊伊嘟著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