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臻深吸了一口氣,這個樣子還不如去死呢。
似乎因為許久沒有見到強烈燈光的原因,江牧雲的眼睛好一會兒才適應,他吃力地抬頭,雙手早已被吊的沒有知覺了,耳邊有說話的聲音,但他的耳朵現在已經聽不太清楚,意識也剛剛清明,還沒能聽清楚他們說什麼……
可當他看到眼前站著的人是童臻的時候,充斥著血絲的雙眸驀然瞪大。
童臻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喉嚨微微聳動,她吞了吞口水,看向陳方敘,不明白他到底要幹什麼。
“你不想親自動手麼?”陳方敘再次體貼地提醒。
“我折磨他的時候感覺很是愉悅啊,你不想試試?”畢竟他都想把你給埋了,你怎麼也要出這口氣吧?
陳方敘想,一邊繞到她身後,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慫恿道,“試試吧,反正有我在,你怕什麼?”
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吧大哥!!!
童臻崩潰地深吸了一口氣,扭頭看向陳方敘,“你不能這麼做,你哪怕把他送去坐牢呢?他也是罪有應得,可是你這樣……這有點兒……那啥……”
話音未落,陳方敘忽然握住了她拿著匕首的手,觸不及防地刺入了江牧雲的肩骨,童臻瞪大了眼睛,半張著嘴巴,還沒緩過神兒來,陳方敘卻握緊了她已經沒有知覺的手,慢慢地翻攪著匕刃。
童臻甚至聽到刀刃刮在骨頭上的咯吱聲,她想抽回手,卻拗不過陳方敘,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江牧雲痛到抽搐,卻隻能發出喑啞的,嗷嗷的聲音來……
“痛快麼?”
陳方敘問,那一刻,他就像似一個教唆著天使去做壞事的惡魔,陰沉又可怕,而且不容她半點反抗。
童臻的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汗,縱使她見多了血腥的場麵,也曆經過不少的艱險,可是這種故意折磨,直接傷害別人的事情,還是第一次。
“童……”
江牧雲突然發出了一個字,像似來自地獄的哀嚎一般。
童臻恍然回神,猛地後退了兩步,險些將陳方敘撞的一個趔趄。
她丟開了手中的匕首,胸口一起一伏,心跳的厲害。
“開心麼?”陳方敘彎腰撿起匕首,笑著問她。
童臻這一刻隻覺得他的笑容太恐怖了!
他果然已經病入膏肓了……
童臻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同情,陳方敘見她忽然這樣看著自己,不悅地皺了皺眉眉頭。
“不痛快?那我們換一種,反正這裏的刑具應有盡有……”
說著,他走到一旁的鐵桌上,修長的手指在一排各樣的刑具上劃拉著。
童臻歎了一聲,“你要不……還是送他去坐牢吧?”
讓陳方敘是放了他是不可能的,所以她也根本懶得提,沒有希望的事情說了也是白說,所以,與其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遭受無止境的折磨,還不如去吃牢飯呢。
畢竟那才是他應得的,怎麼說也是對她謀殺未遂啊!去吃個幾年牢飯一點都沒有對不起他。
“不要。”
陳方敘想都沒想就拒絕了,目光涼涼地瞥了童臻一眼,他說:“你好好看看這個人,看仔細了,看我是怎麼折磨他的,我很期待……下一次帶你進來的時候,他的旁邊會掛著沈從。”
聞言,童臻怔住,這個家夥……
凱裏的治療沒有效果啊!而且這個家夥的性格越來越黑化了有沒有!再這樣下去……
“你以為秦氏集團發展到今日,還是當初我從秦老爺子的手中接過來的樣子麼?它早就變的堅不可摧,變的無比強大了,想要弄死沈從,一點兒都不難,真的不難。”
陳方敘森森地說,手中拿著一根滿是倒刺的鐵鉤,眸光沉沉地看著童臻。
“我來吧,你歇歇。”
童臻說,她上前伸手,示意陳方敘將鐵鉤給她。
見狀,陳方敘微微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但見她一直伸著手,便遞給了她,說時遲那時快,童臻接過鐵鉤的一瞬間,另一隻手拿了什麼東西,飛快地壓上他的手腕。
陳方敘反應過來的時候,渾身已經沒有力氣了。
他看著手腕上的那個細小的針眼,笑了起來,“你真是越來越熟練了。”
他剛才還是疏忽了,沒想到童臻會接過鐵鉤的時候突襲。
童臻沒好氣地扔了鐵鉤,蹲在了他麵前,還是一臉憐憫的樣子,陳方敘很是討厭她的這個表情。
她說:“唉,你病成這個樣子該怎麼辦呀?要不給叫人給你洗洗腦?精神再怎麼分裂,也不能裂成個變態呀。”
陳方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