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童母情緒越來越激動,童父不由拉住她,寬慰道,“先別激動,別激動……”
“我怎麼能不激動?童臻那孩子那麼單純善良,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萬一在外麵被人騙了,欺負了怎麼辦?我能不著急嗎?”
“可是你著急也沒辦法啊,我們還是得慢慢找,我相信方敘肯定也是很急的,你就不要在這裏添亂了,警察不是也去找了麼?”
童父伸手給童母拍了拍背,給她順著氣兒,生怕她被氣出個好歹來,柔聲慢氣地哄道,“你放心,童臻那麼懂事,說不定她隻是躲到哪個朋友家裏去了,故意跟方敘慪氣呢,你就別太擔心了,我會讓人去找的,好不好?”
“對不起……我一定會盡快找回童臻,給二老賠不是。”
陳方敘頷首致歉,目前他已確認帶走童臻的是陸之言,那麼很快,他就能夠讓人查到陸之言的蹤跡,也就能很快找到童臻樂。
“好好,那你趕緊去忙你的吧,這裏交給我,你不必擔心,還是專心放在找童臻的事情上麵。”童父說,雖然知道童母來除了問陳方敘的罪,也幫不上什麼忙,但也知道她若是不來質問一番,肯定是要在家裏生悶氣的,便由著她來了。
童臻不見了,他看得出陳方敘很著急,那雙滿是血絲的眼睛正是表明了他已經有好些天沒睡好覺,又怎能不擔心童臻呢。
陳方敘感激地看了童父一眼,便匆匆出門了。
童母本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童父攔住,“親愛的,這個時候你就別耽擱他去找人了,你放心,我馬上給童遇打電話,找人他比我們在行,肯定能找到的,你就別擔心了好吧?”
“我知道,我就是生氣!你說我們丫頭是受了多大委屈,竟然離家出走!你說陳方敘沒欺負她,鬼都不信!這個臭丫頭也是!你說你離家出走就離家出走吧!那你倒是回娘家來呀,他陳家再大還能怎麼的?竟然一個電話都不往家裏打,真是氣死我了。”
童母越說越生氣,越說越難過,最後氣的一屁股坐在沙發裏,望著陳方敘離開的方向生悶氣。
“好了,咱們先回去,說不定丫頭過兩天想通了就回來了呢,當然,我還是會派人去找你的,你就別擔心了。”
童父嘴上不停的在安撫著她,其實自己心裏卻早就擔心死了,他第一時間給童遇打電話,本想問問他認不認識一些童臻的朋友什麼的,問問童臻有沒有去她們那裏,誰知道童遇的電話也打不通!
這兩個孩子,感情養大了都是白養了,一個個都不見人影兒,真是讓人又急又氣!
……
此時,被父母深切掛念著的童臻,在夜色下的郵輪上,剛剛醒來。
窗外月色怡人,皎白的月光鋪灑在水麵上,像似銀色的流光,緩緩蕩漾,漫開……
陸之言就睡在她身邊,不粗壯卻十分有力的手臂將她半身緊摟在懷中,動彈不得。她仰頭看向閉著眼睛的陸之言,聽著他平穩的呼吸,努力判斷他是真的睡著了,還是在假寐。
良久,她想了想,突然閉上眼睛,假裝睡著了亂翻身,剛想動一下,就被陸之言攏住的更緊。
童臻的內心再次崩潰,她的後腦勺還疼著,實在不想再挨一下,可是她不能跟陸之言去美國啊,否則她的孩子就要保不住了!
想到這裏,童臻扁了扁嘴,突然有些想哭,她現在睡下的姿勢一點都不舒服,還不敢亂動,身邊躺著一個動不動就對她用藥的‘人販子’她真的好想哭!
“睡不著?”
耳邊突然傳來熟悉又溫柔的聲音,可在童臻的耳朵裏,他的聲音早已變得恐怖可怕。
聽到他醒了,童臻身子一僵,動也不敢動彈,一邊腹誹,自己明明閉著眼睛,他怎麼知道自己睡不著?再說了!這幾天她都是昏昏沉沉的,要不就一直在睡覺,哪裏還能睡得著!
“睡不著就說說話,怎麼樣?”陸之言說。
童臻緊抿著唇,打算繼續裝睡,不理他。
“我想了想,覺得不應該這麼對你。”陸之言緩緩抬手,輕輕地將童臻額前的一縷碎發撫到一邊,果然,他看到童臻立刻睜開眼睛。
在月色下,那雙眼睛澄澈又明亮,像似黑色的珍珠一般,讓他內心深處的地方微微一動。
“你終於良心發現了?”童臻急切地問,“你打算放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