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走,雲七夕一邊想,蘇玉婉應該百分之兩百地知道今晚雲風烈去了什麼地方吧?所以,她是在跟一個死人爭寵麼?
想到此,雲七夕又笑了。
一柱香的時間過後,她躺在了床上。
此時已是深夜,周遭很安靜。所以,有一點聲音她都能聽得很清晰。比如,此時,似乎是蛐蛐兒的聲音,“啾啾”地,一直叫個不停。
好吵!雲七夕煩躁地翻了個身。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本來就屬於夜貓子,夜間難以入眠型,那蛐蛐兒的聲音卻一直持續不斷地響著,擾得她不甚其煩。
最後,她騰地坐起,決定翻箱倒櫃也要把這隻吵死人的蛐蛐兒給找出來。
她聽聲辨音,覺得聲音不在房間裏,於是,她穿上衣服,出了屋。
仔細地聽,她斷定聲音在房頂上。
如今她的腿差不多好了,翻個牆對她來說完全不叫問題。
可當她翻上去一看,嚇了一跳,因為她真的看到了好大一隻“蛐蛐兒”。
雲七夕走過去,一把揭開那頂大氈帽,沒好氣地瞪著氈帽下蓋著的那一張含笑的臉。瞪了一會兒,她突地笑起來。
當雲七看到她笑容裏劃過的幾分陰險時,氈帽已經大力地拍了下來。
“打死你個半夜不睡覺,專門擾人清靜的蛐蛐兒。”
雲七抓住氈帽,朝她求饒般地笑了笑,“對不起,我隻是想喚你起來。”
“做什麼,這大半夜的。”雲七夕沒好氣地問。
“送你禮物。”雲七道。
雲七夕抄起手,笑道,“今天是個什麼日子呢?怎麼這麼多人送我禮物呢?”
“今天不是你的生辰麼?”雲七問。
“你怎麼知道?”雲七夕詫異地問。
雲七坐起來,將氈帽戴在頭上,輕描淡寫地道,“因為你的名字,所以,猜的。”
雲七夕半信半疑,“你可真會猜。”
雲七拿出一個布袋來,遞給她。
雲七夕接過,發現布袋裏麵隱隱有光透出來,不禁好奇,“是什麼?”
“看看不就知道了?不過要輕一點。”
雲七夕輕輕打開布袋,裏麵的光就透出來。
原來是一隻燈籠,隻是這隻燈籠是全封閉的,時而有星星點點的光在飛舞。
“螢火蟲?”
“是。”雲七道。
“你這樣會把它們悶死在裏麵的好嗎?把它們放出來吧。”雲七夕驚叫道。
雲七笑道,“一隻螢火蟲的光是微弱的,可是許多隻聚在一起,就不一樣了。”
“可是你把它們聚在一起,隻能照亮一處,讓它們飛出來,它們可以照亮整個夜空啊。”
雲七夕發覺自己冒了一句十分有哲理的話出來,覺得自己的覺悟也上升到了一定的高度。心裏有些自豪,伸手將燈籠戳了一個洞,一隻隻螢火蟲陸陸續續地從洞口飛了出來。
慢慢地,她眼前的夜空下,布滿了一閃一閃的亮光。如布滿了夜幕的星星。隻是,這些星星好近,好亮。
這樣的景色,真美。
雲七夕仿佛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衝雲七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你抓這些螢火蟲不容易吧,對不起,我把它們都放了。”
雲七暖暖一笑,隻道,“你開心就好。”
螢火蟲們漸漸地越飛越遠,雲七抬起頭,從帽簷下看著螢火蟲遠去,笑道,“也許他們可以照亮牛郎和織女相會的道路也不一定。”
雲七夕點點頭,衝他豎起了大拇指,“這樣子的話,你也算得上是功德一件,老天爺會記得的。”
直到所有的螢火蟲都散去了,雲七才離去,雲七夕悄無聲息地下了屋頂,回到了房間裏。
第二日清早,巧兒帶來一個消息。
“二小姐,有一位夫人邀您去江上泛舟。”
“哪位夫人?”雲七夕問。
她可不記得她跟哪位夫人有多麼親厚的關係,難道是二小姐以前的人脈?
巧兒搖頭,“不知道,來帶話的應該是那位夫人的丫頭,她讓我告訴您,那位夫人說了,您去了一定不會失望的。”
這句話真的勾起了她的興趣,雲七夕笑了笑,“好了,那我就去會會這位夫人好了。”
等她到了江邊,發現所謂的泛舟,其實是一條很大的船,絕對稱得上是豪華。
上了船,她才發現,原來所謂的夫人,也是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