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玥也不多說,隻是問她:“許辭遠是你害的,是嗎?”
陳如雪的回答也很簡潔,她說“是。”
白玲玥的心顫動了一下,許辭遠的死,是她心裏永遠的痛。此時,她卻知道凶手是自己身邊的人。
“告訴我,為什麼?”這是白玲玥問得第二句話。
陳如雪回答:“因為,我用了落花醉。”
白玲玥蹙起眉頭,落花醉,她從未聽過的一種東西。
沒等她疑惑多久,陳如雪便直接開口解釋:“落花醉便是我給你的那盒香露。她很香,但這種香卻是有毒的。聞得久了,便會體質變弱,再也保不住胎兒。現在,你明白了嗎?”
白玲玥驚愕的睜大眼睛,看著麵前的這個女子慢慢地說完這段話。她的心,不住得顫抖。落花醉,香露。有毒。胎兒。這一係列的詞如一根一根的針,狠狠的紮進白玲玥的心裏。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孩子竟然是因為自己錯信了一個人而失去。並且,她還為此永遠失去了做母親的機會。
“就是因為段成澤,你便這樣恨我嗎?”其實知道答案的,但卻還是想親口聽她說。她們之間到底是因為什麼才到了今天這個樣子。僅僅隻是因為一個男人?
“白玲玥,你為什麼總是這麼笨?明明知道答案的,你還是要問我?難怪你要被我利用。你還不明白嗎?從你一進段府,我便是有目的的接近你!為的,就是將你趕出段府!”
白玲玥絕望得閉上眼睛,有淚水從她的眼角流下。原來,她所以為的姐妹情感,不過都是假象。
她想起,第一眼見到陳如雪的時候。她驚訝於她的美,與自己截然不同的美。她記得,當段成澤責難時,當所有人沉默時。隻有她,站了出來,她說:“我承認。”是的,她是最先認可自己身份的人。
她曾經想過在段府裏,所有不喜歡自己的人。所有,可能會害自己的人。卻唯獨,沒有想過她。
她記得,當馬車以飛快的速度跑過來的時候。是她,推開了她。而她,流了血。為自己流過血的人,怎麼會是害死自己孩子的人呢?為自己流過血的人,怎麼是害得,許辭遠墜崖而死的人呢?
白玲玥感覺自己的心被撕扯著,撕心裂肺的疼痛。
就在這個時候,陳如雪手上出現了一把明晃晃的尖刀。
她對著白玲玥的胸口,狠狠紮去,“去死吧!”那一刻,她那樣瘋狂而可怕的摸樣成為了白玲玥眼裏最後的景象。
白玲玥低頭看著插進她胸口的刀,慢慢地展開了一個笑容。她所有的不可置信,都被這突來的事實打破了。陳如雪,這個曾經自己視作最好的朋友的人,甚至想要了自己的生命。
陳如雪將手裏的尖刀拔出,扔在地上。
“白玲玥,如果沒有段成澤。或許,我們真的會是朋友。”這句話,是陳如雪一直想說的,此時,她終於告訴她了。
是的,段成澤。如果,沒有這個男子的存在。她們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不會有那樣濃烈的恨,不會用那樣卑劣的手段去對待。
白玲玥的手放在胸口不斷流血的部位,血液不斷地向外流著。她的身體越來越虛,終於,重重的倒下。
那一天的天空特別藍,藍得很透徹。
白玲玥望著天氣,她想,這一場愛,到底是誰錯了?陳如雪對段成澤的愛,是愛。段成澤對自己的愛,也是愛。而自己,到了現在,也是愛著段成澤的。
我們三個人,都在愛著。可是,這場愛,卻傷了那麼那麼多的人。賠上鮮血,賠上生命。隻是因為這一場愛。
到底,是誰錯了?
我們三個人,真的有人得到了真正的快樂嗎?
白玲玥想著想著,終於再也沒有力氣睜開眼睛。好累啊……真的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