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辭遠看著白玲玥,似是放心了不少。然後,他便上了馬車。與他的四大婢女一起坐在他那香氣繚繞的車廂之內。
段成澤將白玲玥抱在懷裏,看著許辭遠越走越遠。
“玲玥,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我知道。”
三更時分,白玲玥被噩夢驚醒。夢裏,許辭遠的笑臉血肉模糊。
她驚醒後,坐在床上,看向身旁的段成澤。有他在身旁,她便感覺安心不少。她輕笑,夢總是反的。此時,許辭遠一定在客棧休息呢。
她正想睡下,管家卻“砰砰”的敲響了門。
“大少爺,大少奶奶,不好了!”
在前廳裏,白玲玥看著許辭遠的婢女弄墨。她的左胳膊,此時,鮮紅一片。
白玲玥突然害怕得渾身顫抖,那樣可怕的夢。竟是真的嗎?
因為緊張,她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發生了什麼事?許辭遠呢?”
“白姑娘,我們剛走到杜鵑嶺。便出來了一群蒙麵人,個個手中都拿著刀劍!混亂中,公子連同馬車……一起……落下山崖了!”
白玲玥的身體隨著這句話,向後一倒。
她記得,幾個時辰之前,那個男子說:“又不是不能再見了!”
許辭遠,你不是說,不是不能再見了嗎?那這是為什麼?為什麼?
段成澤握住白玲玥冰涼的手心,對著管家說道:“讓所有的下人都起來,我們連夜去山崖下尋找許辭遠。”
弄墨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謝謝段公子!”
所有的下人都被叫起來之後,段成澤對著白玲玥說道:“你就在這裏休息,我們出去找。一有消息,我便差人來通知你,好嗎?”
“不!我也去!”
段成澤看向白玲玥,她的 眼睛裏有一種叫做執著的東西。他知道,她非不去可。於是,握緊她的手。
“好,我們一起去。”
所有的人,舉了火把,在山崖下,喊著,叫著。一點一點,搜尋著許辭遠的蹤跡。可是,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天都亮了,可是,除了溪水邊馬車的殘骸,除了,摔死的那匹馬。什麼都沒有找到。
白玲玥感覺自己的心,慢慢地,冷了。
“玲玥,你聽我說。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好轉,昨天晚上又這麼勞累。現在,你先回去休息。我們再繼續找,好嗎?”
白玲玥轉頭看向段成澤,“阿成,你知道嗎?他是我,很重要很重要的朋友!”
段成澤攬過白玲玥,他知道,她不想放棄。
“我們一起找,不找到他,我們誓不罷休好不好?”
白玲玥點頭,“成澤,謝謝你。”
從日出到日落,他們尋遍了所有的地方。卻什麼都沒有找到。
白玲玥望著那茫茫的一片水域,企圖,能看到一點關於他的訊息。既然,馬車和馬匹都在溪水邊發現。許辭遠卻毫無蹤跡,那麼,唯一的可能便是在水裏。
白玲玥對著下人說道:“來人,你們會水的都去水裏找。沒找到,不準上來!”
此時,正是寒冬時節。河水,冰冷刺骨。下人們,望著那水,還未脫衣服。便是渾身發抖。
一個一個,卻都跪了下來。
“大少奶奶,求您饒過我們吧。我們家裏,還有七十歲的老母親……”
“玲玥,不要為難他們了。”
白玲玥看向段成澤,眼中有淚。她記得,許辭遠眉目含笑的樣子;記得,他那精彩的笛音;更記得,他對自己的關心。他們,是朋友的。昨天,他還好好的與自己告別。告訴自己,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輕易相信別人。可是,今天,他卻生死未卜。
她怎麼能不擔心,怎麼能不害怕?怎麼能夠,放任不管!
白玲玥的眼睛看向跪在地上的眾人,她說:“你們不去!我自己去!”
段成澤拉住白玲玥,“玲玥,你冷靜一點!這水很深,又是寒冬。就算不淹死,也會凍死的!你明白嗎?”
白玲玥哭了,“難道,我們就這樣放任他不管嗎?也許,他就在這水裏。等著我們去救他呢?”
“如果他真的在這水裏。那麼,他也已經死了。”段成澤沉重的說出了這個事實。
白玲玥僵在那裏,是的。如果,他在,那麼,他也已經死了。許辭遠,他,已經死了!
段成澤抱起白玲玥,帶她離開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