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荒唐事(2 / 3)

獨孤昊很自在地坐下來,挑眉問她:“你打算如何審?他們既然被南帝挑中,口風必定很緊,想撬開他們的嘴,不上大刑是不可能的。”

這個秦曦明白,隻是有小葉的事在前,她實在對用刑一事很抗拒,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屈打成招,她冷聲命令獄卒:“去脫下這三人的衣服。”

獨孤昊勾唇一笑,很是不羈:“秦曦,你這是什麼惡趣味?難不成我和祁傲這樣的美男子擺在你麵前還不夠,你還要去看這幾人的身材?你什麼眼光?”

秦曦懶得理他,繼續交代獄卒:“你且去看這幾人身上有沒有哪處紋著驪龍圖案,查仔細些,若發現了,在旁邊的皮肉割上一刀,我若猜的沒錯,那圖案會遇血消亡。”

獄卒見她這般肯定的模樣,不敢怠慢,照實做了,她一個女兒身多有不便,隻得背對過去,過了一會,身後傳來獄卒驚喜的聲音:“回城主,確如城主所料,這三人的腋下、大腿內側和腳底分別紋了龍的圖案,小的按城主說的下了刀,這紋身染了血眨眼就不見了。”

獨孤昊將信將疑,看秦曦一副篤定模樣,經不住好奇心前去親自看了一番,他活到這個年紀頭一回撞見這等稀奇事,他一揮手,獄卒七手八腳給囚犯穿好衣服,退到一邊,秦曦聽到窸窸窣窣聲停了,轉過身來:“他們幾個嘴上綁的布條不能鬆開,在沒有問出有用的東西前,若有一個服毒自盡了,我拿你們是問。”

皇室豢養的殺手或死士,一旦暴露被俘,逮到機會必定咬破藏在齒間的毒藥自盡,好不容易捉到人,就這麼死了,太便宜楚泓了。

獨孤昊妖媚的眼露出凶狠的光:“其實你何必麻煩,最簡單的,打的他們下巴脫臼,就沒有氣力咬舌或是服毒了。”

她冷冷瞧他一眼,堅定道:“若我那麼做,我和楚泓有何區別?”她從不喜歡用武力或是要挾解決問題,她要守護秦州安定,不是要成為一個暴君。

這個戾氣十足的地方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不等獨孤昊追上來,她幾乎逃了出去。重回地上,她嗅著清醒的空氣,感覺血腥氣仿佛猶在身邊。她很不舒服,身體每一寸都在排斥,額上鼻尖沁出密集的汗珠,她就快喘不過氣。

獨孤昊察覺她不對勁,尾隨她過來,見她秀眉深鎖,直冒冷汗,一把扶住她的手臂:“你怎麼了?”

她的聲音卻已然很虛弱,強忍道:“我沒事。”

“你分明不是沒事的模樣。”

獨孤昊麵色一軟:“秦曦,一個人軟弱一些並沒什麼,你何苦獨自強撐?”

這幾個月以來她不讓任何人看到她的痛苦,可一個人把苦都埋在心裏,久了心會生病,她才多大,竟學會酗酒了。

秦曦眼眶一紅,卻忍住沒讓眼淚滴下來,晶瑩的淚水在眼眶裏打了轉,被她硬生生逼回去,小葉的事是她心上難以愈合的一個疤痕,她以為她藏得很好,可是當她親眼看見那一個個可怕的刑具,她就無端想起小葉的慘死。

不能再有無辜的人因她而死去,她一定可以找到辦法,扼製楚泓的陰謀。

她由獨孤昊陪同回了秦府,到了府門,她對他道:“你回去罷,慕容瑛那裏,還需要你。”出了這檔子事,他留在她身邊,於大局無益。

他毫不在乎道:“左右她得把自個兒關在屋子裏至少十日,否則怎麼能讓人感覺到她失去夫君的痛心疾首?我又不是她什麼人,去了反倒令人生疑。”

“於是,你無處可去了嗎?”他去哪裏都好,隻要不再跟著她。

他猜到她心裏在想什麼:“這秦府我來了不是一次兩次,早已熟悉,你不讓我進去,除非——你想趕我走。”

她要有心趕他,他以為他還能好端端站在這裏跟她說話?她精力不濟,懶得與他多做糾纏:“你想來便來罷。”

他明白她不想他跟著,遂識趣道:“我去找祁傲殺兩盤就是,聽說你那處有一副寒玉製成的棋子,等下我拉他去你那處,你讓人把棋局擺在涼亭裏,再煮一壺好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