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那麼,白姑娘是要帶著那晚的那個年青人嗎?”阿欏輕聲問。
白蕪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皇甫斐,便含糊說:“帶什麼呀,我跟他又不是很熟呢。”
阿欏不信,笑著去拉白蕪的手:“你別騙我,你看他的眼神,我看得出來。”
白蕪被阿欏揭穿,不由臉微微一紅,片刻之後還是搖搖頭:“不了,他太遙遠了,我廢了很多力氣,始終也抓不到他。”
阿欏寬慰地拍拍白蕪的手:“一定會再有你喜歡的人出現的。”
“但願如此吧。”白蕪點點頭,隨後又去看一邊的阿欏:“講真,我真羨慕你和域王爺,兩情相悅,心心相印,真好。”
阿欏低頭,似乎也是害羞,她輕聲笑:“我和他呢,起初也是因為一個誤會。”
域王爺總是說,“我們的相逢、相知、相愛、相守,應該都是命中注定。”
阿欏記得那天的黃昏。
她和一些姐妹去知縣府中跳舞,之後大家等在門口,打算坐著馬車回翠煙樓。
不想知縣府上的護衛突然趕走了車夫,說是要把她們五人留在府上吃晚飯。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帶頭的那位姐姐客氣地和護衛商量,但是護衛不僅不聽還開始對幾人動手動腳。
那位姐姐生氣地推開麵前的兩個人:“壯士自重,我們姐妹賣藝不賣身!”
“喲,還學良家婦女,裝什麼裝?”那人被掃了麵子,立刻就要伸手輕薄她們。
阿欏皺皺眉,抬手扣住那人的手腕,一時,那人騰得跪地求饒,“姑奶奶”的亂叫。
這時有一個搖著扇子公子哥兒出來,笑:“姑娘好功夫。”
其他人立刻衝著那人行禮,阿欏想了想,立刻跳起來抓住那人,將他的手扣在後背,對著其他人喝到:“不想這人出事的,就讓我們離開。”
那人喊著疼,回頭去求饒,不想阿欏也湊臉過去,兩人突然用一個極其親近的距離望在一起,都似乎聽見了對方劇烈的心跳聲。
阿欏將那人壓住,果然一邊的護衛立刻退開一條路來,阿欏當時很驕傲,她加大力氣,被壓製的男人疼的叫了一聲:“我不管他是你們的什麼主子,但是,既然是我揍得他,冤有頭債有主,你們找我就是了!休要為難翠煙樓。”
男人這時還不忘抬頭,欣賞地看著她:“姑娘好氣魄。”
阿欏一愣,隨後壓著男人向外走,男人似乎很是惜命,乖巧地跟著阿欏。
幾人到了外麵,確定沒人跟來了,一邊有人問:“豔羅姐姐,這個人怎麼辦?”
其中一個憤憤:“蛇鼠一窩,他們這些仗著權勢作威作福的敗類,殺一個少一個!”
男人嚇得白了一張臉:“各位姐姐妹妹,沒必要這麼凶狠吧?”
“哼,貪生怕死。”阿欏不屑,看了男人一眼,男人容貌出挑,配上一身白衣更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再者他的一雙桃花眼實在太招人注意,一不小心就被滿目桃花迷花了眼。
嘖嘖嘖,真是可惜了這樣一副好皮囊。
誰知那男人卻投了十二萬分的認真,看著阿欏:“豔羅姑娘,我看你雖然身處紅塵凡世,但卻有著清冷高貴的氣質;雖濃妝豔抹,但卻有著一雙清澈明媚的眼睛,你很孤獨,若我被你們殺了,我要怎麼來安慰你?”
這一句話似乎像一隻無形的手,穿過所有障礙,準確無誤地捏住了自己許久未曾劇烈跳動的心。
阿欏放了他,想著絕不能拖累翠煙樓,因此自己送走了四位姐妹後,獨自一人回到了翠煙樓,準備迎接知縣的懲罰。
正當眾姐妹著急地為她想辦法,甚至規劃出逃路線時,知縣大人突然帶著人拖著兩箱珠寶前來道歉。
阿欏有些莫名其妙,但當她去看昨兒調戲她們姐妹的幾個護衛時,卻見他們都是一副鼻青臉腫的麵孔。
自己昨晚有出手揍人嗎?阿欏認真想了想,搖了搖頭。
知道了歉便告退了,阿欏從二樓去看,見到知縣進了一個茶鋪子,過了一會兒退身出來,似乎他麵前之人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
那人隨後也慢慢出來,卻是昨晚被她們綁架的那位白衣公子哥兒。
修身的白色紗袍,稱著他墨黑的頭發,再來手上捏著一柄玉骨墨畫紙扇,時不時搖動一下,更顯騷包。
之後那人慢慢地往翠煙樓來,阿欏裝作不屑地笑一聲,但隨後卻還是提了提裙子,盈盈地再次走下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