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景隻看著納蘭,皇甫斐不忘抬手鼓掌:“白姑娘能有這樣的言論,真是很有抱負。”
白蕪偏偏收不住嘴,推推納蘭的手肘,低聲問:“你的男人們,向來都是這麼騷包的嗎?”
納蘭忙用一邊的梨子去堵白蕪的嘴,又趕快從椅子上下來請罪:“阿蕪出身鄉野,言語之間的衝突多不是本意,還請二殿下,三殿下恕罪。”
皇甫景搶先扶起納蘭,笑道:“我說過了,納蘭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再說,白姑娘很真性情,我也很欣賞。至於這些言語的誤會,我和阿斐自當聽不見就是了。”
納蘭替白蕪謝了,又問:“爹爹跟你們說了什麼?”
皇甫景揉揉納蘭的頭:“一些傷腦的東西,你不必知道。可要一起用飯嗎?”
丞相大人開講,前來領教自然不止皇甫景二人,還有些世家子弟上午便到了,眼下丞相大人做東,請眾人一聚。
白蕪是女子,那種場合自然是去不得的,納蘭隻得托下人送白蕪去找自家娘親吃飯。
皇甫景見納蘭和皇甫斐走到前麵,自己故意走得慢些,與白蕪落在後麵。
白蕪還被納蘭之前恐嚇的話嚇得不輕,見這皇甫景主動跟著自己,嚇得手心都出了汗。
“白姑娘,我隻想問你一個問題。”皇甫景淡淡開口,明明是溫柔的語調,周圍空氣卻是突然冷了下來。
白蕪暗自打了個寒噤:“誒,你請問。”
“姑娘和納蘭是什麼關係?”皇甫景也懶得拐彎抹角。
白蕪一聽,脫口而出:“我們是姐妹啊。”說完,想到身邊的男人似乎是很在乎納蘭的,忙嚇得捂住嘴。
皇甫景的神色卻是突然一鬆,笑笑:“原來如此,多謝白姑娘告知。”
明明聲調沒變,白蕪卻生生能感覺自己安全了不少。
見皇甫景態度寬容,白蕪也似無意地問:“那跟你一起的那個,他也是納蘭的男人嗎?”
說完白蕪又捂住了嘴,她很想掐死自己?
納蘭的男人?
皇甫景慢慢回味這幾個字,隨後搖了搖頭:“他不是。”
白蕪了然點點頭,然後低聲念:“那麼說,納蘭就隻有你一個男人?”
……
神啊!下一道雷劈死我吧!白蕪捂著嘴,偷偷去看皇甫景。不想此人卻似乎很高興,他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他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我是他的,景哥哥。”
似是身邊的下人也看不下去,忙扯著白蕪離開了。皇甫景追上前麵二人,納蘭又在和阿朹吵得不可開交。
皇甫斐無奈地搖了搖頭,後又問皇甫景:“二哥,白姑娘和納蘭……”
皇甫景想了想,臉上帶上了一絲悲戚,認真道:“青梅竹馬。”
皇甫斐僵在原地,所以他家納蘭果然男女通吃嗎?
皇甫景拍了拍皇甫斐的肩膀,自己上去,和納蘭一起往丞相大人設宴處去了。
三人到時,眾人都起身給皇甫景二人行禮。納蘭本要離開,卻被皇甫景和皇甫斐一左一右拉住,生生受了眾人這一禮。
納蘭憂愁地看了看二人,怎麼辦,會折壽的哇……
皇甫景先發話:“我們既然來聽丞相賜教,此刻便都是丞相的學生,今日宴會便聽丞相安排。”
這番話給足了丞相麵子,丞相大人也頗欣慰地摸了摸並不明顯的小胡須,客氣吩咐:“大家都各自入座吧,既是學習,便隻用顧及師生之禮便是。”
眾人便各自客氣一身,開始用飯。
人不多,納蘭端著湯慢慢喝,統共十張桌案,每一張坐三人。自家爹爹坐在最上方。
飯吃了一會兒,氣氛就有些尷尬。
因為丞相大人的宴會,有點,不,是很枯燥。
不是說菜式不夠豐富,也不是有人存心挑事。而是……
且不說沒有舞姬歌妓前來助興,就連這醇香的桃花釀也隻有每人一小壺,根本不能盡興。
眾人相當珍惜地用小杯子,一口一口將自己麵前地喝幹了,便隻能個個低頭刨飯。
納蘭咬著筷子暗暗笑笑,自家爹爹主張“食不言寢不語”,這些向來習慣吃飯時,唱曲玩樂的公子哥兒,這次估計定是收獲頗多。
丞相衝著納蘭輕輕咳嗽一聲,納蘭忙把嘴裏咬著的筷子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