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雪下得很大,宮中一片哀聲。皇後猝,舉國悲傷。雖然羽淩風對外宣稱桑羅皇後是因病去世。可是羽皇為美人一劍刺殺皇後的的傳聞在民間傳開。現在民間是一片沸騰。本來花梨筱中了蠱毒是受害者,現在反倒成了罪人,魅惑君主的狐媚子。
羽淩風把桑羅皇後的喪事辦得很風光。那棺木裏自然是什麼都沒有。皇後桑羅曾經做過許多對不起羽淩風的事情,比如害他子嗣單薄,這些在她逝去之後全都一筆勾銷了。她在他的記憶中,隻會越來越好,不會再有一丁點的不好。
花梨筱也是在後來才知道打傷夕霏的就是那個叫洛的男子,其實她倒是很佩服那個叫洛的男子,他一直默默的守候著他的公主。這樣的愛,世間又有幾人做得到?桑羅皇後執著了一生,一直在執著於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卻從來沒有發現自己身邊還有這麼一位男子,一直在默默地守候著自己。
花梨筱這幾日的情況很不妙。一直都在發燒。她現在是徹底沒有救了。想必也沒有人在關心她的生死了。已經很久沒有人來看過她了。伺候她的幾個宮女太監都像是躲瘟神一樣躲著她,隻有夕霏每日陪著她,莫尋歡會來一日既往的給她把脈。
窗外的風呼呼得寵吹著,花梨筱透過窗戶紙都可以看見雪花落下的影子,是那樣的輕盈美麗,她時常想,要是自己有一天變成了一片雪花,是否會快樂一點?她揭開了被子,走下床。
一打開門,便看見了地上堆著厚厚的雪花。她站在雪地裏閉著眼睛任由雪花飛過臉龐,打在身上。腳踩在雪地裏很涼,涼到了心裏,但是很真實。隻有這般的涼,這般疼痛才是最真實的。
忽然她笑了。俯下身子,跪在地上,一捧又一捧的拾起地上的雪。很久之後,直到她的紅衣都快變成了白衣,青絲都染上了一層白色,地上就多了兩個雪人。一個很高很大的,一個很胖,很矮小的。
她跪在地上腳都有些麻了,幹脆就沒有起身,跪在地上抱著那個較大的雪人。緊緊的,這個便是她的夫君。雪花在她的睫毛上閃爍著晶瑩的的光芒。夫君說過每年都會為她堆兩個雪人。她知道他不是故意食言的。他欠她的這個誓言,一定會實現,即使在來生的來生。
她想他最後那句沒有說完的話是什麼,一想就是兩年。
這兩年,她想象了無數種可能,或許是,花,我??????愛你!
因為他從未說過愛她。
亦或是,花,我?????對不起你!
畢竟是他先離她而去。
也許是??????。
她一直想,一直想,可是永遠不會再有答案。他永遠不會再說一遍。這個便是她今生的遺憾。他都還沒有跟她說再見就走了。他們約定過,來生也要在一起的!可是她今生都還沒有過完,來生還要等多久?要是沒有鈺兒要照顧,要是沒有複國報仇,她興許早就沒有活在這個世界上,或許他走得那天,她就沒有勇氣再活下去了。
雪人的身上很涼,正好她的身上很燙,這樣她覺得舒服極了。這個雪人,便是唯一能夠撫慰她今生的悲傷的了。
直到有一雙纖細的手將她抱起,她才醒了過來。那人是莫尋歡。
“莫公子這樣抱著我,不怕別人說閑話嗎?”花梨筱趴在莫尋歡的懷裏,狡黠一笑。
莫尋歡低著看了 花梨筱一眼,“在醫者的眼裏是不分男女的。我心中無愧,別人愛怎麼說,我管不著。”
花梨筱頓時覺得很好笑。反正上次也有人說他們有奸情,嗬嗬,背了個黑鍋,怎麼也得討回點什麼吧!
當莫尋歡將花梨筱放在床上的時候,花梨筱拉著他的一角,“我有一個想法。”
莫尋歡用他一雙甚是好看的眼睛,饒有興味的看著花梨筱,令她心裏一怔。
花梨筱愣了一會,道:“你何不動刀子將我肚子裏的胎盤和蠶蠱一起取出來?”其實這個想法她也想了很久了,隻是這裏消毒技術不怎麼的,不知道行不行。現代不是也有什麼剖腹產嗎?
“動刀子?”莫尋歡挑了挑眉,似乎是在腦海中消化花梨筱的話。
花梨筱一下子炮轟連珠似的把現代的剖腹產給莫尋歡講了一遍。她覺得這件事情非得莫尋歡不可以,這座皇宮裏醫術最好的就是莫尋歡,且人又長得帥,給他看一下不會覺得吹虧。
“可是我從來沒有嚐試過這麼做!”莫尋歡一臉茫然。
花梨筱仰著小臉,“我反正都快要死了,你何不試試呢,說不定就把我救活了。你行的,看好你!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