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鎮定的完老四竟然在自家院子裏來回遊蕩,大冬天的不知在想什麼,折扇子打得啪啪響……
而一向鬧騰不住的完老五,竟然可以因為沒人可鬧而早早睡下……
完家主母則不但沒把一汙她衾袍的女侍打個半死,還很和藹的微微一笑……這十分不正常,因此很不好彩,這情不但沒人領,而且某當事人當夜還被嚇得發起高燒來……某人的忠實擁孬:這充分說明完家主母變化多大!負棗某人的能言善辯!
不過有人說是巧言令色……
但不管怎麼說,因為某人的一走,完家人都神化了!
但老戲骨完老爺子倒還正常——跟蔡侯的一番話堪稱——兩小無猜、情投意合!前前後後地想法兩人一拍即成。
入夜後,完隨忌坐在偏殿榻上,想著某人的一言一行……
雖然與蔡侯談攏,這事完全在人的意料之中,就令得老丸子很是不憤、鬱悶、憂懼——
尤其這人,還是把他家大院弄得雞飛狗跳、兩個兒子臉麵盡失、自家夫人神神叨叨、自己夜夜失眠的負棗某人……
想到這個,某人心裏更是難受得不得了:這事他一個在蔡國活了大半輩子的卿侍大夫都沒料想到!他負棗十斤——一個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年輕“螞蚱”居然盤料得到……
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這個人,若為蔡所用……老蔡侯的江山也許……就不會如此衰頹了……
完隨老淚縱橫……
但就在某人心中悲憤欲絕、大發感慨的時候,聃國使者來了。持一紙文書,一車零碎受負棗十斤之名特來拜訪完老爺子……
同時,孤竹洱海,負棗十斤家。
完家驛使剛離開,某人的竹信立即寂滅在熊熊烈火裏。
隨後,七騎奔馳,各攜文書分赴各地。另一邊,聃國公館,燭火明燃。
榻上負棗十斤很是不解地對著笑意盈盈的某人問道:“魏宣如何傷矣?”——
在某人念叨自己名字了一上午,負棗十斤終於很配合地喚出了那個名字,——魏宣,喚的比畢小宣他老爹喚兒子還親近!
魏宣正在為某人纂書,細細的鼬毫旋動著,聽罷此言,心裏不由微動一下接道:“來時偶坎,與獸弋,今大安矣!”
負棗十斤忌坐在榻上,她的手還僵硬,骨節因為用力握一卷竹簡微微發白,見魏宣不願說,她也作罷,默默看起書簡來。
魏宣拿了削筆削去剛剛寫錯的字,見某人好不容易出了句聲,才問了一句,又安靜下來,不由地十分鬱悶。心裏大喊:負棗你關心我倒是戲份作足一點啊啊啊!
這一句不溫不寒的撓得我心直癢癢,算怎麼回事啊?
喂喂,你再不說我今晚就留在你這兒啦!
……
某人邊寫書邊把心裏小九九打得啪啪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