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嬃他們想要阻止屈炎,一方麵是因為害怕其被蛇毒感染;另外一方麵則是考慮到這個身份的原因。隻是屈炎自重生開始,好像從骨子裏就沒有過了這種將人分為高低貴賤的想法。
眼看著吸出來的毒血已經跟正常的血液差不多顏色了,拔毒也就到此為止。當然絕對不是說這樣就萬事無憂了,褰鼻蛇的毒液至死量很少很少,就算是血液中殘留的一點點毒素都足以致命。接下來,就該取那瓶中之物了。
“屈靈,將那寶藥給我。”
屈炎向著屈靈一伸手。
“啊?”
屈靈也是一愣,不過瞬間想到屈炎交由自己保管的精美器具,屈靈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手中的物件。
“天啦!炎叔居然將這可活死人的寶藥放在我的手中。”
屈靈心裏感到無比的榮幸和激動,一臉謹慎的看著四周,生怕有人來奪他手中之物。帶著警惕的目光,小心翼翼的將這個金屬瓶送到屈炎手上。
屈炎接過金屬瓶,下意識的就打開了瓶蓋上的一個保險,接下來出現了一紅一綠兩個按鈕,屈炎不假思索的就按下了綠色的按鈕。隻聽見一絲輕微的響動,瓶身中部開出一扇窗,有絲絲寒氣從瓶中冒出。往裏一看,瓶中整齊的擺放著差不多十來個小瓶,還有著對應數量的小注射器。
屈炎按照自己的想法,很自然的取出一個小瓶和一個注射器,然後按下瓶上的紅色按鈕,金屬瓶又再次恢複了原狀。等到屈炎將注射器插入小瓶中,將裏麵的抗神經性蛇毒血清吸入注射器內。然後在影鞘的手臂上一陣敲打,將針頭插入那根細細的墨色血管中,緩緩的將藥物推送進去。
做完這一切,屈炎才稍微鬆了口氣。
“該做的都做了,接下來能不能活命,就真的要看命了。”
屈炎抬起手臂抹了一把額頭上的細汗,轉頭一看,眾人皆用難以置信的眼光看著自己。
終於有一個屈家小輩開口道:“炎叔,這種世間罕有的寶藥,難道就用在了這樣一個庶人身上了嗎?“
屈炎淡淡的看了這個小輩一眼,又看了看眾人,差不多都有這樣的疑問,灑然一笑。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但我希望你們能明白,生命是沒有貴賤之分的,在生命麵前,一切寶物都沒有價值。“
或許屈炎的理念他們一時無法接受,但這份高義卻是足以震撼人心。
看到仍在思考之中的眾人,屈炎擺擺手,將那金屬瓶再次交由屈靈保管。見識過這巧奪天工的器具,眾人再也無法將其當作普通的寶器對待,屈靈也是如此,忙擺手要拒絕。屈炎則是笑笑,吩咐人將影鞘攙起,便灑脫的踏步前行。
從進入歸鄉開始,眾人所經曆的一起如在夢幻之中。那些詭異的行刺是如此,屈炎所展現出的手段更是如此。眾人帶著恍恍惚惚的情緒向著屈氏族中前行。
剛走過一裏地,便看到族中浩浩蕩蕩的人群湧出,人們手上都拿著長棍,竹篙等物件向著屈炎一行人奔來。
很快,兩路人馬便在山道上相遇。
屈炎的穿著很顯眼,讓人一眼就能夠注意到。看著龍精虎猛的屈炎,出來的族人中有欣喜的,也有遺憾的,當然,還有憤怒的。
屈破就是那個憤怒的人,自己派去的三撥殺手居然都失敗了,不過也不要緊,自己這就來當場戳穿他的鬼把戲。
屈破一馬當先的走在人群最前麵,讓人看著好像心情十分急切的樣子。還沒到走近,便開口大喝道。
”你......“
剛喊出個”你“字,屈破才得以仔細看清屈炎的容貌。不看還好,這一看,屈破的心中猶如翻江倒海般震驚無比。沒有比他更熟悉屈平,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屈平的模樣,他甚至比屈平自己更加熟悉,畢竟是他最為敬重的族兄,畢竟是他視為一生的摯友。如果說女嬃看屈炎,覺得有自己父親年輕時的六七分像;而屈炎看自己覺得有年輕時的七八分像;那麼在屈破看來,這屈炎至少有屈平年少時的九分像更甚。
屈破心中一陣赫然,不由得指著屈炎大吼道:”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