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貌似生氣了!
林喏喏不懂好端端的他為什麼會生氣,還沒仔細思考,耳邊又傳來路銳誠的求饒聲。
“求你,放了他。”林喏喏手抓著他的衣袖搖晃著。
“忘了前天他,他們是怎樣對你的!”男人冷若冰霜的開口,沒有看著她,“還要放了他?”
“我……”
路銳誠看出林喏喏的猶豫,連忙爬到她跟前,求饒著,“喏喏,你最善良了,你不會見死不救的,對不對?”
“啊……”
腦袋裏有兩個聲音一直在呐喊著,一個聲音在說喏喏,你忘了是誰把你拋棄了,你身上的傷是誰造成的?
還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說,喏喏你別忘了,要不是路銳誠,你上高中的時候就被欺負死了,還會活到今天。
林喏喏被吵得頭都大了,手拍著腦袋,陷入了無比糾結中。
“喏喏,再這樣下去我會死的,求求你了,看在高中我那麼照顧你的份上,放過我吧!”
最終,林喏喏重咬著唇,手再次拉向一旁的男人,“放了他,好嗎?”
男人冷著臉,沒有出聲,林喏喏再次拉拽著,這次力道更大了,而爬在地上的路銳誠卻在霍瑞久的一個眼神下繼續被兩名手下拖拽了回去,他歇斯底裏的叫喊著,求饒著,身上滴下的血染了一地。
血一滴滴的流著,隨著他們將路銳誠拖拽,拽出長長的印子。
看的林喏喏的心都跟著揪起,手抓著他的衣袖口用力了,側目望著男人依舊冷冷的臉龐,主動踮起腳尖,嘟著嘴親吻著他的臉頰,唇擦過他的耳畔,柔柔道,“九爺,求您饒過他。”
手臂猛的一甩,直接將她抓著的小手打掉了,林喏喏完全沒有反應,驚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兩眼六神無主的仰視著高高在上的男人。
“你太讓我失望了。”
男人冰冷的聲音在她耳邊無盡的擴大,林喏喏滿臉寫滿了無措與慌張。
“留口氣。”
“是。”
霍瑞久抬腳離開,林喏喏挪動著身子,伸手抓著他的褲腳,“九爺……”
男人抬腿甩開,直徑抬腳出了門,帶起一陣風。
“我……對不起,不要走。”
林喏喏佝著身子兩眼無神的呆看著遠走的背影,語無倫次的念叨著,隨著身影漸漸從視線中消失,受了嚴重驚嚇的她再也撐不住了,倒在了地上。
昏迷間,她迷糊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人抬起走了很長的一段路,接著又放到了十分柔軟的大床上,跟著耳畔傳來窸窸窣窣的話語聲,潛意識裏她在聲源中仔細分辨著約莫三四個人在對話,但裏麵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冰涼的東西塞到她的口中,跟著苦水一樣的液體往她口腔裏灌,慢慢的她覺得自己的身體越發的燙起來,模糊的意識變得更加淡薄,不知不覺中沉沉的睡了過去。
睡夢中,漆黑的夜晚沒有星星,連月亮都被烏雲遮住,腳下茫茫大霧,兩旁的路燈被霧包圍著,透出微弱的光隻能模糊的看清五指。
涼風呼呼地吹著,她沿著這條路走了好久好久,單薄的衣衫被霧氣打濕,冷氣讓她直哆嗦,路的盡頭出現一間小屋,溫馨的橘黃色燈光透過窗戶映到外麵,她站在門口處,聽到裏麵傳出的吱吱聲,手叩擊著木門,叫喚著,有人嗎,有人嗎?
沒有應答,外麵的風依舊呼呼的吹著,她又凍又餓,敲門的勁加大了力度,木門自動打開了。
有人嗎?不好意思,打擾了,想向您討杯熱茶喝!
屋內有些暗,沒有外頭窗戶那看的溫馨,甚至還有點陰森森的。
她兩手緊握著,腳步尋著吱吱聲走過去,腳下不知道踩著什麼東西粘稠粘稠的,越走越粘,推開另一扇關著的木門,“有人……”
“啊……”
高分貝的尖叫,所有的燈都亮了。
牆上、桌上、地上,全都是血,染的鮮紅。
白色的皮鞋已經成了鮮紅色,雙腳走在血泊中。
一雙淩厲的眸透過燈光朝她射過來,男人一襲黑風衣坐在高大的紅木椅上,一旁另一個男人彎著背兩手拿著一尺長的大刀,在磨刀石上一下接著一下,發出吱吱聲。
陰風嗖嗖的往她脖頸裏灌去,她嚇得兩腿發抖想要掉轉方向跑出去,身後進來的木門砰的一下關合上。
刀哐當一下反轉,反光刺到她的臉上,刺得她下意識的抬手遮擋住雙眸,陰森森的聲音無限放大。
“下一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