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漫漫久久的二十三年,卻都是缺少了對方存在的二十三年。
重逢有的時候是帶著傷感的,可是現在的兩人更多的,卻是一種悔意。
他還記得自己的名字,他還想從前那樣稱呼自己,帝夫人想起柴俊然剛才叫自己的那聲“容容”,心裏忍不住顫了顫,眼眶也濕潤了。
柴俊然顯然也是很激動,他看著眼前的女人,覺得時光流逝原來隻不過是一眨眼的事情。
二十三年前的自己,覺得離開了她幾乎沒有了生活下去的意義,可是現在坐在這裏才發現,原來自己還是挺過來了。
在實現一個目標的過程中,往往會覺得好像時間過的很慢,每一天每一天都像是在做一場持久的拉力賽,艱難的不知道有多少次想要放棄。
可是當真的站在自己的目標之上回顧時,才發現從前的那些艱辛好像一下子就化作了虛無,隻是隱隱有種得來不易的感覺,可是痛苦卻早就被那勝利的喜悅衝淡衝淡,去無影蹤。
柴俊然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自己明明準備好了那麼多的說辭,卻發現竟然一句都說不出來了。
甚至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一句:“這些年過得怎麼樣?”
可是看到這房間的一切,他心裏又傳來一陣冷笑,帝家的生活,怎麼會不好。
“容容……”
他的話剛出嘴邊,就被帝夫人打斷了,她說道:“我們太久沒有見,這樣的稱呼也太陌生了,剛才也是我失言了,我還是稱呼你柴先生吧。”
她說著話,臉上的表情也看不出到底藏著什麼,柴俊然心裏一涼,果然,二十三年的時間不是一天兩天這麼短。
他笑了笑說道:“既然帝夫人這麼說了,那就照辦吧。”
他已經恭敬地稱呼她為帝夫人了,叫的那麼的合情合理,雖然帝夫人也明白這是自己的提議,可是她竟然還是免不了一陣失落。
難道自己對他竟然還沒有忘懷,對那段感情也沒有忘記?
瞬間的記憶湧了上來,二十三年前,也是帝家的宅邸。
“容容,你跟我走,我是來帶你走的。”
他大聲的喊叫著,想要衝上來拉住自己的手,可以卻被幾個人生生地拽著,動彈不得。
“容容,你要拋下我了嗎?容容!”
帝夫人不會忘記柴俊然臉上的神情,他多麼希望自己從帝國風的身後站出來,拉住他的手說:“我跟你走,俊然,我隻會跟你走的。”
可是,自己始終沒有這麼做。
站在一旁的父親衝上來毫不留情地扇在了他的臉上,巨大的聲音讓在場的人全都心驚肉跳。
那麼大的聲音,是用了多大的勁才能做到的。
隻見柴俊然的半邊臉,依然是清晰的紅掌印記,可是他卻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對著自己喊道:“容容,你不是說你愛我嗎?為什麼要跟這個人結婚,是因為他有錢嗎?我可以為你掙錢的,掙好多好多的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