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木做了一個夢。
夢裏有人很溫柔很溫柔地跟她說著話,可她卻無法聽清。她覺得自己像是陷入了鬼壓床般的詭異感中,那種感覺……那種想醒來卻無法醒來的感覺,沐木不自覺地皺眉,按照她的性格,應該會害怕,可她沒有,沐木覺得,她似乎是分裂成了兩個自己,一個在表麵上恐慌,一個卻在心底深處冷冷地看著,好像……好像這隻是一出鬧劇。為什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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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空氣是清新而又帶點兒濕潤的,如果是以往,沐木都會早點兒起來收集些露水,然後費點兒神泡一杯茶,畢竟阿雲真的很忙,隔好長時間才能來見她一麵,她總要找點兒打發時間的事情來做。可今天……
沐木正躺在床上裝死,她覺得自己需要再睡一會兒來清醒一下。不是誰都能有她這麼優秀的心理素質的,至少她大清早醒來後發現自己的床上躺著一個半裸男時,第一反應不是尖叫,而是恍然大悟:哦~,原來我酒後亂性了。
特麼的酒後亂性,沐木發現自己既憂鬱又桑心,昨天她還陷在心上人將要成親自己卻不傷心的怪圈中不可自拔,今天,她又不得不正視另一個問題:論負責的可能性有多大?並且,那位倒黴被她上了的仁兄,好像是阿九吧。嗚嗚,她發誓,當初她真的不是看到了那張帶著禁欲氣息的臉才決定救他的,所以將他拖上床的可能性,到底是怎樣存在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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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初澤。”
“你的父母喊你阿澤,你的摯友喊你阿澤,就連師傅都喊你阿澤,我若再喊你阿澤,豈不是落入俗套了?”
“那你想怎麼喊?”
“唔,如果喊你阿初,還不如我打個噴嚏呢?”
“嗯?”
“所謂‘初’即‘一’,阿一嘛,也不好聽。唔,有個詞叫‘九九歸一’,我就喊你阿九吧。”
“阿九,阿九,呐,這可是我的專屬稱呼,其他任何人都不許這樣喊。”
“你既然喚我‘阿九’,那我喚你……‘木木’可好?”
“什麼嘛!我本來就叫‘沐木’,你耍我呢。”
“嗯,我耍你。”
“你……”
埋藏在心底深處的記憶在不斷地翻湧,納蘭初澤沉默地睜開眼睛,木木,後來的你為什麼要忘了我?為什麼又要喜歡上蕭雲?可是木木,納蘭初澤偏頭,很早很早之前,在你說出要陪我一輩子的時候,你的一生就隻能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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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斷裝死了好一會兒的沐木在經曆一番“艱苦卓絕”的思想鬥爭後,抱著“早死早超生”、“十六年後還是一個好姑娘”之類的想法,視死如歸的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