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俊彥提前給安然打了電話,讓安然來接一下他。他在英國也有留意國內的時政新聞,大伯的官路一路高遷,現在已經坐上了國內的第一把手,家裏雖然沒搬,但是派駐了士兵把守,他幾年沒回來,估計沒有安然的帶領是進不去了。
他在安然家門口沒等多久,安然就出現了。他驚訝地看著他的堂姐,不過短短幾個月沒見,她竟然瘦得不成人樣,臉色蒼白,像一個長期患病的病人。
之前她和陳嘉陽分手的時候,他到紐卡斯爾探望她時,她雖然傷心可是也會強裝笑臉,而此時的她連扯笑容的力氣也沒有了,可想而知這次的事對她打擊有多大,雖然他依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在客廳坐下的時候,安然把整個人都陷進了沙發,徹底地放鬆自己,讓安俊彥有一瞬的錯覺,她是在放棄自己的生活。
“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弈凡哥他還不知道你回來吧?”那時他按著安然的要求,對打電話來詢問安然下落的唐弈凡說不知道。
唐弈凡的語氣十分焦急和痛苦,他是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他對安然的愛意的。恐怕是他們之間有什麼誤會了。
安然沉默了很久,才淡淡的說一句,“緣來緣去,我們是很無能為力的。”她的表情很雲淡風輕,仿佛在說著一件與她無關的事,可是他還是可以感覺到這個堂姐心中的悲痛,是他永遠都無法體會的悲痛。
“可是……”他想問就真的放棄了嗎?就這樣屈服於命運嗎?
安然沒有繼續回答,而是轉移了話題,說,“你和梓霏怎麼樣了?”
提到周梓霏,安俊彥的嘴角就不禁上揚,說,“我們現在很好,很想把錯過的幾年時間的補回來。”
“真好!”安然感歎一聲,看著安俊彥的眼神充滿羨慕。
安俊彥苦笑地搖搖頭,說,“我們以前過得比你們想象中的還苦。”
他親自給大伯打了電話,告訴他自己已經回國了,還給他帶了禮物。大伯的聲音難得的慈祥,聽得出他很安慰,笑著說今晚回家吃飯。
到了晚飯時候,大伯真的回來了,安俊彥卻沒有看到周清揚的影子,估計是不想看到他。
大伯母笑說她是沾了他的光才能和自己丈夫一起同桌吃飯。大伯掌權以後,基本上回家就隻有睡覺的份了。
大伯在飯桌上對他很是照顧,不停地給他夾菜,還一直問他在國外的生活,和以後的打算。他一一回答,說到過幾天便到G市時,桌上的人除了安然都是一驚,或許是他們預想他是要接管母親的公司的。
不過大伯很快就釋然一笑,說,“其實也不意外了,你和你父親一樣都不喜歡被這些生意束縛。既然找到想做的,就好好幹吧。”
晚飯後,大伯喚他到書房,再聊一聊。書房裏,大伯親自沏了茶,兩人品著茶,甚至悠閑。
“我還記得你小時候住在我們家,一副搗蛋的樣子,一眨眼原來都十多年過去了。你已經長大了成熟了,大伯卻老了。”安國柱很是感歎。
安俊彥看著大伯的樣子,頭發烏黑亮澤得讓人一看就知道是染的,因為經常上鏡的原因,大伯的頭發黑一點就顯得特別精神。可是這也掩蓋不住皺紋已經慢慢爬上臉上的事實,甚至他的手已經不像印象中的那麼厚大,而是變得皺皺的,甚至有了“老人斑”。
這一切都說明了盡管大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是也擋不住衰老的侵襲。在普通的家庭,大伯的這個年齡已經到了享福的時候。
“我一直都珍惜以前在這裏住的時光,這裏是我的家。”大伯一向視他為兒子,待他甚至比待安然還好,他隻有在這裏才能感覺到家的溫暖,為此他一直心存感激的。
安國柱笑了笑,看著安俊彥的眼神充滿欣慰,“俊彥,你真的長大了。”可是又突然地歎息一聲,說,“有些事該是時候告訴你了。你父親臨去之前,交代我的事我一直都沒做,一是我覺得你那個時候並不適合知道,二是我自己那段時間也特別忙事情特別多,又要打理你父親的後事,實在擠不出時間和你談這些。”
他停了一停,雙眼盯著安俊彥,似是在問安俊彥可是準備了。
大伯問得這麼嚴肅,安俊彥猜測到他將要聽到的會帶給他很大的震撼,他心裏七上八下的,其實沒做好心理準備,可是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這被埋藏了幾年的秘密。
“我不知道思宜是怎麼描述國棟還有若寧,他們三個人之間的關係。可是現在我說的,卻是我親眼所見的。國棟和若寧早在大學時期就是戀人,一直相愛了很多年。可是若寧出身並不好,你的爺爺奶奶並不同一他們在一起。後來還介紹了思宜給國棟,思宜對國棟可以說是一見鍾情吧,而且她出身豪門,總帶著幾分傲氣,每天追著國棟跑。國棟並不喜歡她的,甚至可以說有絲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