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誰逃避,誰無奈(1 / 2)

童皓民一臉委屈地看著周梓霏,說道,“我做什麼了。”

“你明知故問,就說你這人不厚道。”

麵對周梓霏任性的指責,童皓民笑著說,“我真冤枉啊,我隻不過澄清得晚了一些,就扣上不厚道的帽子了?我今天忙得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但是都特意抽時間寫了封郵件,你還想我怎樣?開新聞發布會啊?”

周梓霏知道他一向都很忙,也知道自己這樣的指責很無理,可是看到他的樣子氣就不打一出來,總要為難他來出氣一下。

她沒有再說話,一聲不吭地看著窗外。童皓民也沒有說話,仿佛是很認真地看著眼前的路,可是他還是能感覺到周梓霏身上的戾氣漸漸消失,他不禁莞爾。

兩人一路無話,這氣氛反而讓周梓霏心虛起來,以為童皓民生氣她了。扭頭看去,他的側麵線條十分柔和,絲毫沒有生氣的感覺,甚至也不同於平時在公司裏的嚴肅,此時他的人顯得十分溫和。如果被其他同事看到,估計會嚇一跳。

到了宿舍樓下,周梓霏準備開門下車的時候,被童皓民喚住了,她一愣,轉頭疑惑地看向他。

“你覺得,我平時對你好不好?”

周梓霏點點頭,這答案是毫無疑問的。估計要是她此時搖頭,馬上就會被雷劈中。

“你覺得,我為什麼對你這麼好?”

這個問題,讓周梓霏一愣,從他保持著微笑的表情裏,她猜不透他問這個問題的原因,也猜不透他想要她回答什麼。不過秉著老板隻能用來捧的原則,她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因為我是你的徒弟,你比較護犢。”

仿佛是聽到“護犢”兩個字,他笑了起來,笑聲充滿磁性,也充滿喜悅。他搖搖頭,聲音溫柔得仿佛能滴出水,說,“是因為,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四個字仿佛是投進深潭裏的一顆石子,讓周梓霏的心猛地緊縮了一下。不是因為驚訝,而是因為驚恐。

相由心生,所以她估計此時自己的樣子也定然是十分驚恐的。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瞪大眼睛看著童皓民,仿佛他是洪水猛獸,身體竟然不自覺地往後退,絲毫想不起自己的後背已經貼著車門。

在她還沒緩過神來,突然聽到童皓民爆發出來的一頓大笑,笑得十分沒有儀態,這樣豪邁的樣子也是她第一次看到,她隻聽到他說,“我開玩笑的,你還當真了?你這個小不點哪個地方能吸引到我?”

聽到他這樣說,周梓霏鬆了一口氣,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說,“童皓民,你怎麼那麼討厭?”她沒有發現,自己在童皓民麵前已經越來越放肆了,連直呼他的名字都自然地連自己都不曾察覺。

“這是懲罰你剛才對我的無端指責,”他的笑容依然沒有收斂,仿佛周梓霏剛才的表情取悅了他,他看了一下表,說,“不早了,趕快回去睡吧,明天不準遲到。”

周梓霏開門一車,輕聲地嘟囔著,“我什麼時候試過遲到!”

關上車門的一瞬,車裏車外兩個人同時收斂起自己的笑容,而他們都沒有看到對方的表情變化,一左一右地消失在這夜色中。

童皓民的車子在路上不快不慢地移動著,斑駁的燈光也隨之在他臉上一一掠過,照射出他落寞的神情。他感覺到自己隻是身體在開車,而靈魂早已遊走在周梓霏周圍。

他必須承認,剛才周梓霏驚恐的表情刺傷了他的雙眼,那種疼痛的感覺直達心底。沒錯,那的確是驚恐。如果她麵對的是一隻呲牙裂嘴準備撲倒身上的獅子,她的表情也大概如此了。

他做事從來是有百分百把握才會行動的,而這一次顯然是他心急了。昨晚握著她手的美妙感覺讓他即使身處夢鄉依然能回味。她於他仿佛就是罌粟就是鴉片,隻要沾染上那麼一點便再也擺脫不了。

所以關於他和她的緋聞在公司裏傳得如何盛況空前,他依然保持沉默,這無非是想看看她的態度。

這個女孩總是把她的想法藏得很深,很多時候他能猜到她那些小把戲都是因為她的表情如此的顯而易見。可是,關於她對於感情的看法,他卻絲毫看不透。這讓他十分不確定到底她對他是怎樣的一種情感。

隻是上司與下屬嗎?他見過她在辦公室裏和其他經理談話,那態度表情十分恭敬,不像她在他麵前總是那麼的大大咧咧肆無忌憚。

那麼也僅僅是師父與徒弟嗎?他也見過她麵對陳老頭子或者郭靜秋她師父鄧培勇這些前輩時,她謙虛得體得讓人抓不到把柄。

既然,她待他不僅僅是上司、也不僅僅是師父,那麼這到底是怎樣的一份感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