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機場,時間已經不多了。和爸爸匆匆道別之後,她一個人便踏上了歸程。和一年前的落荒而逃不一樣,這一次她終於可以笑著離開。
在外婆家待了兩天,她又匆匆地趕回學校。去童氏上班的前一天,她特意和安然去商場買了兩套正裝。安然還笑她說,穿起正裝的她也不見成熟了多少,十足十一個偷穿媽媽衣服的小女孩。周梓霏聞言,哭笑不得。
周梓霏要從學校到童氏集團,路程雖然並不遙遠,可是沒有直達的公交車,所以她還要轉兩趟車,也需要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還好她早出門,來到童氏的時候還沒到九點,很多人現在才陸續上班。還是上次接待她的那位美麗的前台小姐,帶她見了一個負責她的人事主管。
走在童氏裏麵,她還是感覺到有一絲的緊張。經過一片落地玻璃窗的時候,看到不少人已經坐在辦公桌前埋頭畫畫改改。前台小姐說這隻是童氏裏麵最基礎的一個部門,裏麵每幾個同事一組,都跟著一位資深的建築師。他們所要做的就是按著建築師的構思,畫出符合建築師要求的設計圖。
盡管隻是做著最基本的工作,可是卻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就像很多行業的大師都是從學徒做起,每個在裏麵工作的人都在為自己的未來打拚,期待著有朝一日自己也可以擁有一間隻屬於自己的辦公室,也擁有著屬於自己的團隊。
周梓霏仿佛已經看到自己的未來,也開始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力。
周梓霏被安排跟一位初級建築師學習。雖說是學習,其實無非是這位建築師的助理。何婷婷今年已經三十歲了,可是才在兩年前考到初級建築師的資格證,實在稱不上是一個十分有天分的建築師。
在童氏裏麵,一大堆比她年輕又比她高級的建築師。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她的脾氣特別不好。這在周梓霏和她接觸了短短半天之後得出的結論。
周梓霏的工作無非是給其他助理搭個手,倒倒茶清理清理垃圾,最多也是複印一下圖紙。可是在她接連將兩張圖紙複印錯之後,何婷婷便徹底放棄了她的幫忙,隻讓她自己找個地方看看書,別礙手礙腳。
周梓霏感到十分挫敗,她從沒工作過,很多辦公室工具她都不會用,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和辦公室的同事相處。所以一整天下來,她最多的真的隻是坐在一邊。這和她想象中的實習生活有太多的不一樣了。
連續幾天,她都沒有工作,仿佛她上班的唯一任務就是看書。她嚐試過想要去學習怎麼使用辦公室裏的各種工具,像複印機打印機掃描儀之類,可是每個忙碌的身影都沒有時間停下來教教她。
這幾天都沒有見過童皓民,估計是因為他太忙了吧。不過聽同事說,童皓民平時也很少到他們這一樓層,多數都是待在自己的辦公室。很少人進過他的辦公室,那裏仿佛是一個迷,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據曾經有幸進去過的同事描述,童皓民的辦公室沒有她們想象中的奢華,相反顯得非常簡單。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辦公室裏有很多很多的圖紙和模型,全部都是他的作品。
所以後來他們就猜測,童皓民之所以不讓人進去他的房間,其實就是怕會有有心之人盜竊了他的構想。這不是毫無根據的,而是有了前車之鑒,所以他特別謹慎。據說這前車之鑒,還牽扯了童皓民的一段感情。
“有時間嚼舌根,倒不如多畫兩張圖?”何婷婷陰沉的聲音打斷了本來講得興起的同事,大家愣了兩秒,瞬間就回到各自的座位上了,隻剩下周梓霏一個人跟何婷婷大眼看小眼的。
“新來的,別以為你是實習生,我就會特意寬待你。你做得不好的,我一樣打報告上去。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我再見到你和這些人嚼舌根的,我定會讓你收拾包袱走人。”說完,何婷婷還重哼了一聲,擺動著她粗壯的四肢,緩緩離開。
周梓霏隻覺得委屈極了,這事本來和她無關。她到茶水間倒水,卻遇到了幾個同事在這邊聊天,本來她也想著快點離去,卻沒想到聽到童皓民的名字,好奇心不知不覺地就讓她放慢了倒水的速度,想聽聽他們講什麼八卦。
可是全程她都沒有說一個字,怎麼現在就變成了她是主要犯人了。她是有錯,可是最多也就是錯在八卦了有點而已吧。
從此以後,周梓霏明白了一個道理:好奇害死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