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不必再議了。我等按成例辦理,一麵報告陛下,一麵準備禦敵,就這樣定下了。”哈士奇最終拿了主意,原本想為同黨爭回顏麵的加那利也不好再說什麼,隻是怒瞪了一眼庫瓦茲,一揮衣袖走了出去。
等官員們散得差不多了,庫瓦茲與哈克瑪爾來到哈士奇麵前。
“二位,想必與我是一個想法吧。”哈士奇看了看身前麵露凶光的二人,輕聲問道。
“現在的帝國內憂外患接踵而來,不趁著這個亂局,等陛下回來,我們誰能隨便動手?”哈克瑪爾猛地一捶桌子,半臉麵具下的皮膚在顫動著。
“庫瓦茲,你的意思呢?”
“該動手,不能心慈手軟!”庫瓦茲惡狠狠地說,“現在就開始對財政司指手畫腳了,等他得了勢,還不把我們查個底朝天?”
哈克瑪爾忽然輕笑一聲,“就算他查能怎樣?除了老總之前負責的特務處,還有幾個隱秘部門,其他人誰有權力擅自調查官員?隻要抓了他的證據,去陛下那裏告他一狀,就夠他難受的!搞不好啊,這小子還得去律政司找雪納瑞去借大狀師呢。”
哈士奇哈哈大笑,雪白的胡子一抖一抖的,活像一隻水獺。庫瓦茲卻依舊惡聲惡氣,“我們的生意雖然與財政司是兩個路子,但那賬目······”
“賬又怎麼了?”哈克瑪爾不以為意。
“虧空一大筆呢。”庫瓦茲一提到這事,就氣不打一處來。
“為什麼,被誰挪用了?”哈克瑪爾變了臉色。
庫瓦茲沒好氣地說,“有些小吏吃裏扒外,私下將底賬透露給了幾個被拖欠薪水的官員,為了抹平這件事,可破費了好多錢。”
“該死!那些個東西怎麼處置了?”
“我請老總暗地裏解決了,屍體都化成頑石,又被轟成齏粉,無論哪個法師來查,也查不出來。”庫瓦茲提到這個,頗有些得意洋洋。
哈士奇想了想,說:“你二位可得妥善處置。一旦被陛下發現賬目虧空,無論少了多少,徹查是免不了的,到時候,我們底下的那些生意······”
“這您可以放心。我那裏還有一筆錢,想來能填補上這赤字。”
庫瓦茲驚訝地問:“你舍得?賬目上可是虧空了好幾萬金呢。要不······把我年末的分成拿給你吧。這事也是我督管不力,不能讓你一人破費。”
“不······不用了,這筆錢也是天意要填補到這裏。我來吧。”哈克瑪爾有些肉痛,這筆巨款原本是親王早些時候借給他來填補因償還賭債而偷偷挪用的宮政司的錢,後來哈克瑪爾攢夠了錢想還給親王,親王卻說借給他那天就沒想著要他還,叫他拿回去好好存著。哈克瑪爾本以為終於有了一筆安身立命的錢,沒想到終究是留不住。
“這下沒問題了吧?可以放心幹了。”哈士奇罕見地表明了立場。
哈克瑪爾沉吟著說:“這麼說是沒錯,不過兵權在拉布拉多手中,隻怕還是要與他商議的。”
“難就難在這裏。拉布拉多生性執拗,首相你雖命他召集了軍隊,但還是打著‘護國’的名頭,隻怕他轉不過這個彎,不肯呢。”庫瓦茲又換上了一副苦相。
他說的沒錯。拉布拉多就是這樣一個人。旁人有不同意見時,他讓你說,他也會聽,但不一定按照你說的做。親王拉爾多說過一句話:“這個人,天生沙場宿將。血與火裏爬出來的人,沒點主見怎麼行?”
偏是他這種性子,給這二人帶來了煩惱。依哈克瑪爾的意思,不管怎麼說也是一黨,拉布拉多會幫這個忙,哪怕他倔,哪怕他有不同想法,還可以請親王出麵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