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春日倍相思(中上)(2 / 2)

那個男人訕訕地笑了笑,用外地口音說:“大兄弟,別上火,我隻是看著這妹子眼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在哪裏見過。”這古怪的腔調,好像確實在哪裏是聽過的,可是具體是哪裏,那個人又是誰,我怎麼可能記得,那是多麼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

郝仁瞄了他好幾眼,又瞄了我好幾眼,似乎在確定這男人的話是不是真的,大聖就默默地插了一句:“叔,你多大年紀了,還搭訕呐。”那男人立馬就漲紅了臉,問我:“妹子,你高中是在江東街上不。”那確實,難道真是故人?不應該啊,我若是見過這樣一個金光閃閃的人,不說刻骨銘心,再見到的時候總不至於沒有印象的吧……

我看看郝仁,既然是高中時候見過的人,那應該郝仁也是見過的吧,他腦子比起好使,不知道在醉呼呼的情況下還能不能認得出來,郝仁大概也是有這個想法的,把男人上上下下打量好幾遍,最後還是搖搖頭。

“妹子,誒喲,大妹子喲,這多少年了,叔可一直沒忘記你喲~”那男人做出了“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表情,不過,我說叔,咱說話能說清楚不,你這樣,多容易叫人誤會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高中的時候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招您老人惦記啊。

大概是見我仍然保持著迷茫狀,那男人就開始解釋:“妹子,你還記不記得有一次你在你們學校小賣部買血片子(衛生巾),碰見一個找煙抽的男人?”您能不這麼露骨嗎?不過,他這麼一說,我倒是記得有這麼一件事。

那時候是高幾不記得了,有一次突然來親戚,沒有防備措施,郝仁和羌倌都被老師打發去搬書還是幹什麼,反正是不在班上,我孤立無援之下,決定自己去買,自力更生,趁著某個課間,商店人煙稀少,我準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買完,然後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回到班上,可是,我說了,老天就是見不得我高興的,這時候,一個穿著什麼衣服我不記得的男人,就是說著一口蹩腳的普通話,問老板有沒有煙,我當時震驚了,叔你別這麼逗成不,學校小賣部要是敢賣煙,校長不直接捋了,能讓它在學校安然無恙地開下去啊……

看著那人失魂落魄的樣子,我有些於心不忍,並且他擋在前麵,我結不了賬(其實這才是重點),所以我決定發發善心,湊在他耳邊用平生最小的聲音告訴他:“輔樓一樓東邊的男廁所第二個格子裏麵有一個鑰匙,你找一找,然後到操場右手邊第一棵樹上有一個盒子,拿下來,用鑰匙打開它,裏麵就有,別告訴別人是我說的。”(誒誒,你們千萬別問我我是怎麼知道的,我說了可不就是害我哥們兒嗎~)也別驚訝,高中的時候,學校裏要是沒幾個抽煙的男生,還真叫不正常。

後來,那男人有沒有順利地拿到煙我是不知道,反正最後我是平安地回到了教室,沒有留下任何後患,哪知道今天居然還遇到這個男人,難道是沒有拿到煙,覺得自己被我整了,所以銘記在心?

“想起來了吧,嘿嘿,多虧你啊妹子,要不是你,我還遇不著這麼好的事呐……”然後就是異常激動的語氣說了一堆異常激動的話,不管別人懂沒懂,反正我是沒聽懂,我茫茫然地看著他,好不容易湊出來一個意思“我讓他去找煙,煙沒找著,反而是遇到了什麼商機,從此發家致富”,看起來這幾年的生活水平有質的飛越啊,可惜,說話麼……不過,蒼天啊,大地啊,你敢不敢更扯淡一點啊,這樣就發家致富了,這麼好的事情怎麼就輪不到我頭上,這是為什麼!為什麼!

男人看我想起來得差不多,感覺自己也表達地七七八八,從懷裏摸出一張名片(依然是金光閃閃的),遞到我跟前,說:“妹子,叔老感激你了,真的,以後要是什麼地方用得到叔,跟叔說一聲,尤其是錢的事兒,千萬別跟叔客氣,啊,真的,叔不差錢兒!”叔,咱就不能好好說話嗎?還有,您老人家要是早一點出現,我還用成天到晚地受薑南驊軼的壓迫嗎?!

看到這裏,你們一定又會發現,這係列的主人公其實仍然沒有出現……這是為什麼呢……就不告訴你們,繼續往下看,你們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