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展揚一見女豬誤終身(2)(1 / 2)

出乎意料的是這場爭執當晚便解決了。夕白竟能夠放低姿態主動道歉,實屬難得。由此可見夕白珍惜宋丫頭至此境地,我今後更要小心行事。隻是一到靖天,夕白就頻頻指使我出外辦事,使我無法與丫頭好好相處。好在有影子衛事無巨細向我稟告,我才得以稍微控製局勢。

得知他們二人鎮日裏一同上街遊逛吃喝玩鬧,我實是不甘。於是便得空夜回秦府,帶丫頭往攬月閣小坐。攬月閣乃是碧淵國皇帝為其心愛之人建造,而那人,正是我失散多年的姑母。多年前的滅門血案,我已不想再提,隻是到了攬月閣,仍不免唏噓,好在宋丫頭知心貼心,有她在身邊,我的心情已然平複不少。

隻是沒想到夕白竟然跟蹤我們,還趕在我之前送了丫頭一對信鴿。這鴿子乃是衣衣特地訓練了給他的——衣衣對他的情意,我們三人皆心知肚明,現下夕白對宋丫頭生起慕意,又該如何給衣衣一個交代?想到這裏,我便慶幸自己宦官的身份,使得自己清清白白,毫無負擔。

世間的事情往往出乎意料,但又因果循環,環環相扣。如果沒有那天宋丫頭為了維護我而惹惱夕白,夕白便不會負氣離開,宋丫頭便不會去餘慶坊尋樂子,也就不會認得若蘭,更不會在回去的路上因遇險而結識易時需——我的表弟,當時的碧淵國太子。如此這般的話,便也不會有後來她莫名的與易時需同回厲城,從而牽扯出後麵的種種事端。

但是如此想來,也不完全妥帖。因為那場因她而起——又或者因夕白而生的風波,早在我們行至靖天時,便開始醞釀了。那日她險被酒缸砸到,便是初露的冰山之一角。

那次遇險之後,我回秦府與夕白密談。酒缸掉下,定會有端倪暴露,如若影子衛說沒有注意,便也罷了,隻是報上來說四周並無異常,這便奇怪。我與夕白皆認為是影子衛出了內賊,這也能說通為何夕白在左家莊的行蹤會暴露。我二人的第一步計劃,便是引敵入甕。夕白佯裝離開秦府,我亦出城,而實際上夕白則秘密轉道而回,潛伏在影子衛之後伺機擒賊。

當時,我們都沒想到籌謀這件事的人,竟似熟知我二人的計策。一連幾天不再有動靜,情勢平靜到我二人幾乎以為那酒缸事件,真的隻是純屬意外了。

我們這廂為了引蛇出洞,還吩咐左嫂不用時時緊跟丫頭,給她製造獨處的機會,如此空門大開,必會引來凶手。沒想到隻有短短幾天沒有貼身保護丫頭,事情的發展便超出我二人的掌控範圍。我們也曾自詡胸有乾坤、手握謀策,一切盡在掌控之中,現在看來,真真是可笑又可歎。如果不是我二人疏於防護,她便沒有機會與易時需走的很近,更沒有機會與之密謀出走之事。

事發前一天,我聽說丫頭那幾日精神不好,便想趁夕白佯裝離開秦府的時機,過去探望。把過脈後,發現丫頭竟是心氣鬱結。我暗自訝異,丫頭一向開朗大度,不在小事上斤斤計較的,何事會讓她氣結不通?我暫時先把這個疑慮按下,陪丫頭用了晚飯。我本不想那麼早挑明心意,隻是那晚丫頭不僅說話甜美怡人,舉止更是對我依戀不舍,我一時心動,竟說出想娶她的話來,還把我從出生就一直佩戴的長生鎖贈與了她。她似乎一時難以接受,並沒有表明態度,隻是倉皇逃回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