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並未回答,隻是輕輕伸手朝離他三步之遠的一顆胳膊粗細的野果樹幹上揮去,但見那棵野果樹一下子斷裂了下來,向崖底潭水中落去,再看停留在斷崖間的樹幹斷裂麵,整齊平整,好似用利劍斬斷的一般!
那少年直是驚呆了眼神,直不相信此人武功竟到了此番境界!
老爺爺敢問高姓大名?那少年驚歎之餘忍不住問道。
我自幼醉心於劍,旁人都叫我劍癡!那老者緩緩說道。
劍癡,西門寒窗!萬望樓提名者!風崖過禁不住啞口言道。
想不到我久不在江湖,已然還傳流著我的傳說,連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都知道我!那老者說道。
晚輩風崖過,多謝西門老前輩救命之恩,那少年匆忙俯身拜曰。
不錯,這少年卻是風崖過,那老者也正是劍癡西門寒窗。
起來吧,我救你,實屬偶然,不過既然你被我所救,就說明你命不該絕,到了這裏,便是你我有緣。西門寒窗說道。
見風崖過緩緩起來之後,西門寒窗說道:這裏極是隱蔽,幾十年來除我之外,從來沒有第二個人來過這裏。當年我二十餘歲時,初次角逐萬望樓提名之戰,一敗塗地,心灰意冷之下來到了寄幽湖邊,見河邊立的石碑上寫道:湖深千丈,便縱身跳了下來,想以此了卻生命,我在水底一路掙紮,誤打誤撞,剛剛下沉了百餘丈便找到了一處僅容一人通過的細長洞穴,便鑽進洞穴,順著洞壁一路遊去,約莫行了數十丈便即出了洞穴,頓時感覺周身寬闊了不少,便又向上浮去,又是上行了百餘丈,便浮出了水麵,看到了這片隱秘的深穀!這才明白,這穀中的潭水靠那個洞穴與寄幽湖相連通,來到這穀中隻有那個洞穴一條路!我當時大是奇怪,便打消了輕生的念頭,後一直在此隱居,參悟劍術至理,終究在我五十餘歲時,提名萬望樓,提名之後,便又來到了這裏,直到現在。既然這片幽穀與寄幽湖相連通,我便把它叫做了寄幽穀!西門寒窗說道。
前輩身懷如此高深的武功,一直久居穀中,不在江湖爭名奪利,實在令晚輩佩服!風崖過發自肺腑地說道。
西門寒窗聽罷,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並未答話。
你長得很像一個人,這時西門寒窗突然對風崖過說道。
誰?風崖過問道。
風鈴渡!西門寒窗答道。
啊,西門前輩認識風鈴渡!風崖過禁不住眼前一亮問道。
算不上,隻是有過一麵之緣而已,我很欣賞他的劍法,尤其是那招“煙雨俏江南”!
風鈴渡他是我爹爹,勞煩前輩告訴我他究竟犯了什麼錯?
怎麼,風鈴渡是你爹爹嗎?這就奇怪了,那日上官煙因風鈴渡所犯錯事而心性大亂,慘死我手,風鈴渡見恩師對自己情深義重,自知無力彌補過錯,便縱身跳到了寒淵山斷崖下,他死時應該還沒有娶妻吧,怎麼會有兒子呢?西門寒窗有些疑惑地問道。
什麼,我爹死時沒有娶妻,怪不得範叔叔一直不肯告訴我,我娘是誰,爹爹真的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嗎?風崖過不禁傷心地想道。
此刻他傷心欲絕,便將諸般往事同西門寒窗一並說了。
看來你的身世也很是可憐,肩負著許多責任,要為養父母親人報仇,還要為父申冤,前行之路,異常坎坷啊!西門寒窗感歎道。
不如這樣吧,你我既能在湖中相遇,自是上天賜予的大大的機緣,我西門寒窗一生獨來獨往,從未收徒立派,聽你剛才的講述,你武學天分倒也不低,不如就拜我為師,我將我一生所習武藝盡數傳授與你!西門寒窗突然間心頭一亮,對風崖過說道。
風崖過對武學極是癡迷,聽聞西門寒窗要收他為徒,心中自然是一萬個願意,當即跪在了西門寒窗麵前,三拜九叩。
西門寒窗依舊是深沉神秘,不動聲笑地說道:起來吧!
餓了吧?西門寒窗抖了抖手中的潭魚,問風崖過道。
風崖過聽罷,直是口咽唾沫,用力的點了一下頭。
隨後跟著西門寒窗走進了洞內,行了約莫四五丈,便來到了一處用石板搭造的灶台邊,灶台上安放的鍋,也是用砂石打磨而成。
二人即可動手將潭魚去髒除刺,煮食,美美的吃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