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炎恪一驚,自己好像忘記了很多事情,例如:他是敬王,那麼當今皇帝又是誰?為什麼後來他還做了皇帝?一切的一切,都想是迷霧一般,讓他看不真切。他茫然地朝前走了步,才發現,自己突然摔倒在地上。可是他摔下去的時候,感受到的,分明是踏實的泥土,可是為什麼,剛才卻像是踩在棉花上?
他倏地站了起來,才發現自己突然飄了起來。他驚悚地往下看,突然就看見了躺在地上的自己。
他……程炎恪看了看自己,有些不敢置信。躺著的的確是他自己,可是……既然躺著的是程炎恪,那麼現在飄在空中的又是誰?他迷惑地看著的一切,可是眼前除了白霧還是白霧。
“程炎恪……”
他又聽見了叫喊聲,好像這聲音叫了一晚上。可是當他想要認真地聽那人說什麼的時候,他的耳朵卻像是是聾了一般,再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他臉上又有那種濕濡地感覺,他伸出手去摸,卻清晰看見看見自己的手,居然穿過了臉,探進了大腦內部……他倏地下嚇住了。
“鈺兒……”程炎恪突然毫無征兆地坐了起來。臉色慘白的不像話,全身也在隻不是地顫抖著。
“程炎恪……”司徒鈺一直守在他的床前,就等著他醒來的那一刻。她困得要死,就算以前在邊關打仗蹲點的時候,她一沒有這樣的困過。但是她不敢睡,她不知道程炎恪什麼時候醒過來,或者說他會不會醒過來,但是無論如何她一定要等。
“程炎恪你怎麼了?”身子倏地被他緊緊地抱住,感受他全身的顫抖,她的身體也忍不住地發冷。她沒有那份細膩地心思去想程炎恪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她知道他一定發生了什麼。“我在的,我一直在的。”
爺爺說,再堅強的男人,也會有虛弱地時候,再堅強的靈魂,也有脆弱地想要尋找依靠的時候。她當時不懂,現在她明白了。抱著她的男人,是人,不是神。
“鈺兒……我做夢了,夢見自己漂浮在空中,驚悚地看著自己的……屍體。”
司徒鈺一顫,全身瞬間也跟著冷了下來。
“我一直聽到一個聲音在叫我的名字,我就是跟著這個聲音找到自己的。鈺兒……”程炎恪抱著她發僵的屍體,感受著她身體的冰涼,倏地推開她,借著屋內的燭火,看見了那張比自己白不了多少的臉。他晃了晃她的肩膀,急呼,“鈺兒?鈺兒?鈺兒??!”
“程炎恪,我一直在叫你,是我一直在叫你。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她的語無倫次讓他那顆緊張的心終於稍微鬆懈了些,他突然見明白鈺兒為什麼會嚇成這樣。他真傻,怎麼要和她說這個呢?可是……他灼灼地目光看著那張瘦的隻有巴掌大小的臉,眼神突然就熾熱了起來。她緊皺的眉頭讓他很不高興,幾乎要將嘴唇咬壞才能維持鎮定的方法讓他更加的不高興。於是,他伸出手,用大拇指撫平她皺成小山的額頭,又低頭,吻住了她那張蒼白的沒有任何血色的嘴唇。
……司徒鈺擔心他會欲/火上身讓他很痛苦,起初還略微有些掙紮。可是程炎恪的吻技太高,再加上她也非常思念那種味道,最後,她反而表現的比他還急切。程炎恪又忍不住地笑了起來,喘息過來時,手輕輕地府撫摸她的發絲,“蠢蛋。”
司徒鈺微微愣住,上次在近郊小築,她為了保護他,和程延瑞起了爭執,他也是用這種寵溺到不行的口氣罵她。突然間,幸福感油然而生。
程炎恪卻微微地惱了起來,居然會在他如此賣力吻她的時候走神,真是不可饒恕啊。可是有什麼辦法呢?他再也不能懲罰她了,沒有機會了啊。他用力地咬了她一口。這下真把司徒鈺的惹急了,她快速地讓舌頭不受傷害地逼著他從他口腔中退出來,卻在最後一口,咬住他的舌尖。
舌尖是舌頭最敏感的部位,這麼被她一咬,程炎恪幾乎要尖叫起來。“司徒鈺,你若再狠心點,我就要變成啞巴了。”
他神采飛揚,不帶絲毫病容,精神氣色比任何時候都好。他這一微惱的動作,嘴角戲謔的弧度,陪上那張顛倒眾生地臉,司徒鈺幾乎看呆了神。
程炎恪見她盯著自己一寸一寸地看,斂起心中的苦澀,將臉湊近在她的跟前。猛然放大的臉,顯然把司徒鈺給嚇到了她,她身子不自覺的後傾,若不是程炎恪手拉的快,她幾乎要從床沿上摔下去。不過……他很享受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