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葭,你皇兄呢?不要這這裏胡鬧?就算你能夠將兼蒼擊昏,你想過你該如何承擔這些責任嗎?”程炎恪倏地變得淩厲了起來。帝王的霸氣在他的身上展露無疑。
葭葭微愣,看著程炎恪的目光也開始熾熱了起來,隻是那熾熱維持的極其短暫,短暫到隻有一直盯著她看的星羽才瞧出了些端倪。
“人、既然是我來,自然一切的事情都是我說了算,何況蒼穹玉璽都在我手上,難道還能作假不成。”葭葭抖了抖衣袖,徑直地坐了下來。拿出心中早已經準備好的地圖,展開在三人麵前。“劃江而治,天寧皇帝在位期間,蒼穹將不再發起任何戰爭。兩國和平往來。”
星羽詫異地看著這個女子,她周身有一股凜然天成的正氣,眉宇間的英氣像司徒鈺,而那份從容的氣質,卻與挽暮有些類似。
程炎恪看了地圖良久,斂著眉頭看著葭葭,似乎在思索她說的準確性。
兩國交彙處,確實是有一條河流,若是根據劃江而治,天寧不僅可以收回失地,還可以都分到蒼穹一個郡。郡雖小,確實蒼穹一個繁華的貿易港口。而天寧劃給蒼穹的……隻是一塊並不富庶的丘陵。自然,紆是沒有任何變動的。
“葭葭公主這是何意?”程炎恪手握玉璽,自然不是玩笑,他也不是沒有膽量不敢冒險,而是……來的太容易,總是讓人難以相信。
“白紙黑字,隻需要兩國玉璽印記。”葭葭率先在停戰協議上改下蒼穹的玉璽印記。“隻是我還有一個條件,還希望皇帝能答應我。”
程炎恪很討厭在何種被鉗製的感覺,但是他沒有想到,居然能夠簽訂和平的停戰協議。“答應你可以,隻是你能否告訴我,這究竟是兼蒼的意思,還是你獨斷專行?”
葭葭嫵媚一笑:“天寧皇帝大可不必擔心我的安慰。協議既然簽訂完畢,我也就先走了。隻是還請皇上記得答應過葭葭的事情。”
外麵還飄著鵝毛的大雪,隻是這天氣已經不那麼寒冷,甚至還有些暖意。瑞雪兆豐年,明年,必定會是個大豐收的年吧。
葭葭這樣想著,便由著近衛的保護在,踏著雪離開了兩國接壤處。
落日的餘暉落在她的肩頭,那小小的人兒,卻有著顛覆山河的魄力。
葭葭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她身邊的侍女立即上前給她遞了手帕。“公主,您保重身體。”說完,她又低下了頭。“公主,您這樣做,太子殿下會生起吧。”
葭葭瞥了她一眼,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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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鈺再度醒來的時候,便感受到了馬車的搖搖晃晃。她伸手,便準確地握住了程炎恪的手。程炎恪相視一笑,拉住她的手,便將她的身體靠在了自己的懷裏。
司徒鈺尋了個舒服的姿勢,便又舒服地閉上了眼。事情已經解決了,這是在回京的路上了吧。“程炎恪,我們的孩子,以後一定要像你,既聰明又溫柔,又有氣魄。而且,還知道疼娘子。”
她的臉雖然有些蒼白,但是眉宇間的英氣已經慢慢地回轉,甚至因為虛弱,反而有一種弱柳扶風地感覺。
程炎恪伸出手,輕輕地刮了下她的鼻子,風華絕代的臉上是寵溺和溫柔的表情。“鈺兒喜歡女兒還是兒子?”
“隻要是我們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我都會喜歡。像喜歡你一樣喜歡他們。”他將她的頭放在自己的胸懷,吻著她身上的藥味:“鈺兒,你說我們該為他們取什麼的名字呢?”
“不……”司徒鈺的心突然急速的跳著,一種不好的感覺迅速地蔓延上她的全身,尤其在程炎恪說出這樣話的時候更加的強烈。“程炎恪,我希望孩子出生的時候你能夠在我的身邊,看著他們出生。”
“我……”程炎恪剛說一句話,便感覺鼻子上似乎有什麼東西流了出來,他伸手摸了摸,看著手中嫣紅的血液,皺著眉頭。他的時間不多了。“我答應你。”
他突然全身一軟,便這樣倒了下去。
“程炎恪?”司徒鈺雙手接著他的頭,又輕輕地喚了他一句。“程炎恪……你好好睡一覺吧,睡醒了,什麼都好了。”
眼淚就這樣毫無征兆地留了出來。司徒鈺仰起頭,將眼淚逼了回去。忍著劇烈的疼痛,坐直了身體,將他全身的重量都壓在自己的身上。已經是小年夜了,程炎恪越來越虛弱。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裏麵隻有一個兩個月大的孩子,出生……還需要八個月。她的視線又移到程炎恪的臉上,輕輕地摸上他的臉,程炎恪,你一定要挺住,我們的孩子都還等著你給他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