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不給任何程炎恪反攻的機會,對著身後的挽暮和雲月貌兩人道:“你們兩人看著他,若是發現他再插手軍務,我拿你們兩個軍法處置。”也許挽暮會聽從他的話,但是月貌在他的身邊,應該能起到一定作用。
挽暮看著司徒鈺離開的身影,對程炎恪做了一個攤手的姿勢,很是無奈道:“末將領命。”
月貌輕輕地擠到程炎恪身邊,握住他的手道:“王爺別生氣,將軍她也是關心王爺的身體,王爺要養好身體才能上戰場。”
“……”程炎恪望向薛客,薛客聳了聳肩,一副我也無轍的樣子。望向子蕭,子蕭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離開。張謀對著他嘿嘿直笑。傾心淡淡地挑了他一眼,“我去整理房間。”給你騰點空間,找些書解解悶。
入夜,程炎恪收到昭澤醒的消息便急忙過去,正看見絲琴在他的頭頂施針。
昭澤的身體經過絲琴的一番治療,已不在浮腫,皮肉上的黑色也淡化了一些。見到程炎恪盡力啊的時候,隻能艱難的移動眼珠,虛弱道:“王叔。”
“誒,別動,好好休息。”程炎恪摁住他,不讓他起身。
程昭澤咳嗽幾聲,接著道:“讓王叔費心了。”他也不曾想到,這毒居然會這麼霸道,就算他用堅強的意誌力抵抗,毒素也蔓延地如此之快。
“你好起來就好,別的都不重要。”
昭澤剛想再問什麼,望了望絲琴,終究還是讓話在喉嚨裏打個轉便咽下去了。絲琴依舊坦然自若地將銀針從他頭上拔了下來,稍後才吩咐道:“少說話,少動氣。”話未完,人已走遠。
昭澤大概已經猜到這位就是請來給他治病的郎中,但卻不知道他具體的身份,“王叔,他是……”亂戰之中,怎麼會有氣度如此淡然的大夫。
“他不是普通的大夫,他是兼蒼身邊的侍衛,絲琴。”盡量的要他不要說話,“你中的是蠱毒,隻有他有辦法。”
昭澤心中一驚,“那王叔豈不是受製於人?”要借用兼蒼身邊的人,還是救治他這個皇室中人,兼蒼如何會不提出條件。
條件?當時情況太緊急,挽暮隻說人是他找兼蒼要的,而且當時戰況緊急他居然忽略了這個問題。“沒有,兼蒼畢竟是王叔的師兄,隻要我求他,他不會不答應的。隻是借個人而已。”
真的是這樣的麼?昭澤雙眼一直望著他,生怕錯過他的任何一個表情。直到看見他嘴角勾起的笑意,一顆心才放了下來。“我乃一國皇子,不能在關鍵時刻拖大家的後腿,更不能讓我成為王叔被人鉗製的條件。”
“昭澤多慮了,王叔是不是個做事不分輕重之人。你剛醒,不宜說太多的話,好好休息,王叔過段時間再來看你。”將他的被子壓緊了些才起身。
他剛走一步,手卻又被抓住。“外麵的戰況是不是很危險?我在睡夢中好像聽見了仄陽棄城的聲音。”若不是這樣,為什麼王叔的眉頭會一直緊鎖。
“放心,外麵的情況很好,那隻是你太憂心戰事了。”外麵的情形有多危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明白的,但是,昭澤瞎擔心,對他的身體一點好處也沒有。
剛掩上房門,便看見月貌端著昭澤的藥朝他走來,還有跟著她後麵的挽暮。
兩人一直到了後院才聽了下來,程炎恪拉過挽暮,開門見山:“芳顏,你和二師兄交換了什麼條件。”
挽暮長長地睫毛輕輕地撲閃著,雙手不自覺的握緊,稍後立即放鬆。訕訕道:“沒什麼啊,你都說了他是我們的三師兄,自然就不需要條件交換了。”
“你說謊。”程炎恪拉過她,讓她直視著他。“你每次說謊的時候都會眨眼睛,而且手會不自覺揪衣服下擺,你這個動作出賣了你。”
挽暮別開頭,早就知道她什麼事情都瞞不住這個看似對什麼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卻能夠洞察一切的二師兄。隻好不自然道:“爹爹傳過我的版本心經給他了。”他們四個人,每個人手中都握有一本師父的真傳。程炎恪的是醫書,兼蒼的兵書,挽暮的是心經與星羽的易經。
程炎恪有些費解:“他要你的心經幹嘛?”
“他說這是為某個公主準備的,具體為何我也不清楚。”反正那本書她已經學全,留在身上亦無用。
“沒有其他了?”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你若不信,何必問我。”挽暮有些惱怒,她總覺得她做了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那二皇子又不是我的親戚,我終究是大師兄的親近些。”說罷,便賭氣離開。
程炎恪有些愕然,小師妹,她這是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