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智若愚……
他心中升騰去一種奇妙的感覺,感覺敬王是把自己偽裝了起來。你看到的他,不是真實的他。你聽到的他,也不是他……這種感覺很微妙,卻很真實。
他望了還在迷茫中的司徒鈺,又打哈哈。“有敬王這樣的夫君,真是某些人的福氣啊。可有些人就是不領情。”他有歎氣地喝了幾口酒。隻是不知為何,這上好的美酒,此刻索然無味。
司徒鈺沒空理會說醉話的他,隻是一心想著程炎恪。
藍兒和她說,敬王是十足的窩囊廢,帶兵出征前棄帥不說,自己被街頭混混打的跪地求饒還不知津津樂道。她會昌安見到的他,也確實是這般的窩囊的無用。她出征前甚至還問過爺爺,爺爺卻反問她,難道自己還不明白。該明白什麼?
煩躁!每次想到程炎恪的事情,自己都莫名的煩躁。為什麼每次都要想他,為什麼任何和他牽扯上關係的事情,自己都覺得焦頭爛額,為什麼總是會去想,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讓程炎恪一邊去吧,她要處理軍務。
“狐狸,奏折該怎麼寫。”有些事情,就應該是軍師該為她這個將軍處理的。嗯,奏折的事情,讓軍師去想吧。
“該怎麼寫就怎麼寫,還是老規矩。你念,我寫。”
“別和我饒彎子,你知道我說的是內容。”
“唔……我好好想想。”說著,就真的閉著眼睛,好像進入了無邊的沉思。
司徒鈺也躺在了他的身邊,嚼著一棵從花園裏拔的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草。等著薛客給她整奏折的內容。隻是等啊等,等的月亮都快要落下去了,薛客遲遲都沒有說話。
“狐狸?”她將視線從月亮上收回來,看向身邊。
身邊哪裏有什麼狐狸的人影?!
該死的薛客,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溜了!“薛客,你給我滾出來!”
“啊啾——”薛客突然身子一晃,突然從床板上掉在了地上。他扶了扶額,最近怎麼這麼背,睡覺都會夢見將軍揍他?噩夢啊……
盡管薛客金蟬脫殼的計謀得逞,卻依然逃脫不了給司徒鈺寫奏折的厄運。
他心裏明白,其實這奏折很好寫,如實稟明,彈劾段文。可是司徒鈺動了心思,讓她動這心思的,是段子蕭。
子蕭是她意中人,大家早已經心照不宣。她若是彈劾的段文,不是隔空打子蕭一巴掌嗎?這事她不想幹,敬王心裏怎麼想他不知道,可段子蕭是他的生死至交,他會揭發段文麼?
兩人都不想趟這趟渾水,卻丟給他,表麵上雖說任由他處理。可一個不好,三個人都得罪,他還想混口飯吃。
“這樣吧,反正憑借這一封奏折也扳不倒段文。不如就把段文給去了,隻敘說劉芳的惡行就好了。”活著就好,現在不是鋌而走險的時候。“這樣你和敬王既賣了一個人情給段公子,也讓段文明白,暗流湧動也會碰到礁石,翻船是遲早的事情。”
司徒鈺擰著眉頭,不發一語。狐狸明白她的難處在哪裏,可是,她真的要這樣做?如果是以前,她會毫不猶豫地和段文直麵對抗。現在……自己要為了子蕭大哥,改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