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將司徒鈺和程炎恪等人請進去了房間,便帶著人在門外親自把守。
司徒鈺狠狠地捶了下桌子,手緊握成拳。“劉芳——”
薛客卻不慌不忙地自顧喝酒,砸吧砸吧之後,才淡淡地對著程炎恪問道:“王爺是如何發現凶手是劉芳的?”
極具魅惑的桃花眼斜睨著他,歪膩在椅子上,整個人又慵懶了起來。“劉芳和他妻子趕來的時候,衣衫雖淩亂不堪,可裏衣並未起皺,且他的眼神清澈透明毫無睡意,一點也不像剛醒來的樣子。再者,劉夫人見到劉氏屍體的時候,她是看了眼劉芳之後才尖叫出聲。她望他的眼神驚愕而又害怕,她的表情和死去的劉氏很像。
家丁聽見劉氏的聲音,也可以看出這個人劉氏的認識的,且這個人不經常或者從來不出入廚房。在從劉氏全身的傷口來看,一劍已經封喉,為什麼還要多餘的在她身上劃那麼多的傷?”
“我開始以為是仇殺,可與她同在劉府服侍的下人說劉氏為人善良,寧可自己多吃點虧都不會打罵他人。這樣的人相安無事十年,怎麼會在今天就有仇家找上門,這樣虐殺她?情殺更是不可能,雖不說劉氏以年老,且還是個克死過夫君的寡婦。”
“側門的大黑狗凶悍而勇猛,一看就知道是訓練有素的狗。凶手進入廚房,大黑狗一定能看見。可整晚,我們都沒有聽見狗吠。從劉氏慘叫到我們趕過去的瞬間,凶手能夠在她身上製造這麼多的傷口,且退離現場。那麼這人必定是對府中再熟悉不過。”
薛客笑著喝下了第二杯茶。“敬王又是如何懷疑上劉芳的?僅憑劉夫人一個眼神或者沒有聽見狗吠就料定是他?”
“不是,”他身子稍微坐直了一些,“第二個暴露凶手身份的是管家。從頭到尾,劉芳都沒有多說一句關於案情的話,且一直都是管家在答話。那是因為劉芳不敢在我們麵前出現。劉氏的致命傷是封侯的那一劍。可那一劍的力道並不重,傷口翻卷出來的皮肉證明,那人其實不擅長用劍。
而劉氏身上的那些傷,是在她死後,有人故意製造了。而且是兩個人,一個刀客,一個劍客。剛進府的時候我就納悶,為什麼斟茶的不是管家,而是劉芳的夫人。而在管家帶我進廂房為推門的時候,我看清了他的那雙手,那是一雙擅用劍的手。”
司徒鈺斂眉插口。“你的意識是說……劉芳先把劉氏殺了,然後管家又去劉氏身上比劃了一套劍法再用刀捅她?目的是為了包藏自家老爺?”
朝她笑了笑,“大致是這樣的。”
“不對。”司徒鈺想都不想的隨即反駁。
“哪裏不對?”
“那裏都不對。”她如黑玉般的眼珠骨碌骨碌地轉著,“首先時間不對,我和你是最先趕過去的那一個。出門的時候我親眼看見管家是從我房間對麵出來的。就算管家功夫再好,他也不可能在劉氏慘的瞬間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其次,我記憶中劉芳擅用槍,尤其是長槍。他根本不會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