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看了眼沉不住氣的程延瑞,心中暗道,憑借你的功力根本就殺不了他,隻會把事情便的更糟。“太子稍安勿躁!”
“安?你讓本宮如何安?繁祁國將本宮逼的這麼緊,本宮如何安?現在朝中大臣都開始重視敬王,今日早朝甚至不文本宮,卻征詢他的意見。本宮何時這麼窩囊過?”
段文卻道:“聖上生性多疑,敬王出了風頭,未必是好事。”
程延瑞這才鎮定了下來。“丞相的意思是?”
“別忘了,敬王身上,還有皇上忌憚的東西。”
程延瑞這才想起,依照父皇的性子,他如何能夠忍受得了別人動搖他的社稷。他可清楚的記得,九皇叔就是動了這樣的念頭,就被五馬分屍了。
段文繼續道,“隻要我們從中推波助瀾,總有機會報今日一仇。”
程延瑞心中還有些放心不下,“那繁祁國那邊……”
“繁祁王赫連鵬飛生性貪婪,日後多割讓些封地罷了。”
兼蒼離開的時候,滿朝文武都出動送行。這架勢,比迎接的時候還隆重,百官歡慶。
恐怕包括司徒鈺在內的所有的人,都有一種,瘟神終於送走的感覺。
兼蒼策馬,踱到程炎恪的身邊,俯下身和他交談了幾句,百官騷動。
“師弟,你可得看好你的王妃了。對她有興趣的,可不止師兄我一人。”他的笑邪魅、張揚。看著司徒鈺,話卻是對他說。“另外再說一點,司徒將軍心中的藍衣少年,師弟可是認識的。不要等到還未和離,綠帽就已經頂上了。”
程炎恪眼睛眯在一起,他說這話的口吻和語氣,居然和司徒鈺說的一模一樣。“這事就不勞煩師兄費心了,慢走,不送。”
說完,他手一拍馬臀,兼蒼便笑著離開,手卻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王叔與兼蒼太子交情真是匪淺啊。”程延瑞眼中暗藏殺機,卻也是十分恭敬。“日後天寧和舒麗往來,恐怕要勞煩王叔了。”
程炎恪打著哈哈敷衍他。“延瑞啊,兼蒼隻是見到成年之後的本王與他,雲泥之別,為世人將我與他同比,感到受辱罷了。這交道,還是你來。若是有美姬送來,記得叫上本王。”
“王……”程延瑞還想說什麼,卻被來稟報的太監打斷。
“太子殿下,藏書閣失火,聖上召殿下火速回宮。”
原來是這般,兼蒼怎麼可能空手而歸?被刺殺之事,他雖然與他有條件交換,可那是他們之間。程家欠他的,定要討回些利息。
失火隻道是天幹物燥,巡邏的太監不小心打翻了燭台,才燒了藏書閣。
藏書閣一燒,究竟少了什麼,那就不得而知。
“程炎恪,你認為這火是兼蒼放的麼?”兼蒼不是說程炎恪被她氣的七竅流血麼?這不是好好的。
程炎恪如蓮花般白皙的手指夾了個雞丁,放進自己的嘴巴裏。細嚼慢咽,直到把司徒鈺的耐性磨滅之後,才道:“不知道。”
“……”不知道你不早說?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兼蒼曾經和他說過一次,他想要天寧祖先流傳下來的一本兵書,其中記載了天寧曆代將領打勝仗的方法。
難道他要的會是這個麼?
月亮在白蓮花般的雲朵裏穿行,迎麵吹來一陣陣陰冷的風。
隻感覺背後有一雙黑乎乎地手,在操控著,亦如棋局,一切皆棋子。他們也不過是別人眼中的棋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