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鈺借了空檔,蹭的一下,就從神醫身邊竄了過來。
“美人兒,你沒事吧。”她手摸了敬王一把,看他深褐色的瞳仁一直盯著她看,她心裏有些發毛。手也收了回來,轉頭向神醫,沒臉沒皮地笑,“神醫,這位公子沒事吧。”
陶醉不慍不鬧,語氣甚是溫和,像個長者。“是你打傷他的?”
司徒鈺前一刻還在感恩這神醫,可神醫話未完,人已經來到了她身邊。
白發飛揚,麵容安詳,可這高出的半個頭,卻讓她有了極大的壓迫感。
她再也不敢在這裏呆了,她退縮地看了眼敬王,“我……我改日再來看你。”
“滾。”敬王發怒了,可這發怒的聲音也特別的好聽。
司徒鈺有些慚愧,長相不如一個男的也就算了,連聲音也不如人。
這世道……
藍兒看著司徒鈺愁眉苦臉,以為她是有些內疚,才勸說道:“小姐你要是擔心敬王報複,大可不必。”
“嗯?”
藍兒這才娓娓道來:“這敬王是先帝第十九子程炎恪,出生到現在都算是個傳奇。他出生的時候,先帝已經六十歲了,可敦妃娘娘才二十歲。”
“啊,這敦妃都可以做皇帝的孫女了。”司徒有些大驚小怪。
藍兒接著被她打斷的地兒說:“但是敦妃和先帝感情好的很,還是說說這敬王吧。敬王十歲就以才智和美貌聞名天下,惹來各國皇子與之比肩,可都輸給了敬王。但是也許老天爺太嫉妒他了,十二歲當年的十一月,不慎落入湖中,這腦子就進水了。敦妃將他送出宮治療,這病是治好了,可人卻呆了。人長的更加妖豔了,可這聰明與才智,消失地無影無蹤了。”
司徒鈺唏噓不已,“怪不得我揍他的時候,柔弱地毫無反抗能力。走路飄逸卻如弱柳,身上胭脂俗粉味極重,明顯是經常出入風月場所之人。”
藍兒又道:“可不是,天天被藥養著。敬王現在都二十四歲了,可卻一事無成。經常與市井小民廝混,天下大事一問三不知,丟了皇家的臉。昌安百姓見到他,都隻當他是普通百姓,白白擔了敬王封號。”
司徒鈺突然有些可憐起這天妒英才來,“那她母後敦妃呢?”
“敦妃送他走後的一年,就歿了。說來也算是可憐,自小就沒爹娘,自己也不爭氣,好端端的才能怎麼說沒了就沒了?雖是王爺,可皇帝待他卻並不怎麼好。哎呀,這都是後話了,小姐,我們還是回府吧。”
司徒鈺看著頗有感慨,她雖也是年幼喪父喪母,可還有爺爺照顧。
藍兒又說了句,“長得漂亮又能怎麼樣?既長得好看的人又聰明,那就天才。可若空有一副皮囊,肚子空空如也,那就是廢材窩囊廢了。”
司徒鈺譏誚道:“怪不得連你這種小丫鬟也看不起他。”
藍兒又嘿嘿地笑了幾聲,兩人相對無話的回了司徒府。
司徒鈺走遠,陶醉看著病榻上的程炎恪,唉聲歎氣。“你呀……”
你呀,你什麼?
他沒說,但是聽的人卻知道。
程炎恪邪魅一笑,聲音沙啞卻蠱惑人心。“又來勞煩陶神醫咯。”
陶醉哀怨地嗔了他一眼,“你下次再弄成這樣,我也不救你了。”
程炎恪這才憨道:“謹遵師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