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飛羽身上的暗黑族紋雖然一閃而逝,不過石震山依舊將其認了出來,心頭頓感驚駭。
與他同樣驚駭的,還有那方才動手之人,滄瀾海。
一拳。
看似平平無奇的一拳,而且不具備絲毫源力,竟然將輪回鏡初期的他都是震退。
雖然這其中有滄瀾海托大的嫌疑,不過他自己心裏極為清楚,那踏空而立的少年,已然絕非從前可以相比。
即便是隨手而為,滄瀾海畢竟也是一名輪回鏡初期強者。
就算空玄境後期之人麵臨剛才那一掌,也絕不會像那小子一樣輕飄飄的就能接下。
何況石飛羽並不是接下這一招,而是一拳將他震退。
感受著手臂上傳來的刺痛,滄瀾海臉皮微顫,似是不可置信。
“好了,都下來吧。”
不料站在屋裏的石震山,突然開口。
從見到石震山的第一眼,滄瀾海就以發現此人實力遠在自己之上,唯有深不可測方能形容。
再加上前幾天夜裏商雨城的那幾個老家夥聯手,都是敗給了石震山。
而滄瀾海當時就隱藏在附近觀戰,那般交手被他一幕不落的全部看了去。
帶著一絲悻悻之色,滄瀾海飄然而落,隨之桀桀怪笑道:“恭喜石家主能有此麟子。”
“犬子方才冒犯,還望您老不要介懷才好。”
麵對著滄瀾海的恭賀,石震山臉上也是露出一絲笑容。
石飛羽今天所展現出來的實力,連他都是未曾料到。
觀其氣息,雖然隻是徘徊在空玄境中期巔峰左右,可真正實力卻遠非於此。
心知石飛羽能一拳將滄瀾海這樣的輪回鏡強者震退,必然是與那天魔族紋有關,有滄瀾海在,倒也沒有多問什麼。
隻不過身為父親,他愈發覺得自己有些看不透石飛羽,這小子居然連家族早已失傳的天魔族紋都能凝聚,真不知道在其身上,還隱藏著多少秘密。
滄瀾海也明白他們父子必然有話要說,客套了幾句,便告辭而去。
等他走後,石飛羽才從半空落下,眉頭微皺,仿佛是對自己現在的實力有所不適。
畢竟是暴增而來的氣息,雖然以經過壓製,但那種不適依舊存在。
進屋翻出一套嶄新的衣物穿戴整齊,石飛羽才鬆了口氣。
而石震山則將那赤紅藥鼎收了起來,隨之問道:“你那天魔族紋從何而來?”
這件事情石飛羽一直沒有告訴他,甚至連三大神符的事,都未來得及說。
如今見他問起,便將自己進入魔王界焚魔殿內的經曆講述出來。
等聽完之後,石震山的眉頭卻是緊鎖不解:“你說那個人叫“楓”?”
微微點頭,石飛羽當時也覺得這個名字很怪,不過焚魔殿內那位中年男子並不願意透露太多,而自己也不好多問什麼。
“楓……”
皺眉半晌,石震山依舊想不起遠古時期何曾有過這麼一位強者,最後索性也就沒再琢磨,而是從懷中將那符畫天地殘本取了出來。
看到此物,石飛羽雙眼便猛然一亮。
符畫天地被譽為符師聖典,也可以說是所有符師心中聖物。
這本典籍雖然失傳已久,不過其中所記之符卻是博大精深。
石飛羽曾經在公孫陽的床底下找到一部分,而那一不分也最終讓他踏上了一條不同尋常的修煉之路。
公孫陽手裏的符畫天地殘本乃是上半部,石飛羽早已將其學完,至於其它殘缺部分,一直無從查起。
後來,他也得知,其實這符畫天地殘本,公孫陽也是在他身上所得,與那當年暗中救他的黑衣人頗有關聯。
“既然你已經長大,有些事也該讓你知道。”
手掌輕輕摩挲著符畫天地殘本,石震山一歎過後,雙眼逐漸變得深邃癡迷:“小飛羽,你曾經問過你娘在何處,爹當時並未告訴你實話,其實你娘她……還活著。”
“什麼?”
猛然一驚,石飛羽有些不可置信的盯著自己老爹,心中卻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小的時候,他也如同別的孩子那樣追問過自己娘親為何不在身邊,可石震山卻說娘在生下他不久便離開人世。
“果然夠無良。”
心神微顫,石飛羽半晌反應過來之後,心頭卻是嘀咕道。
不過在嘀咕了一句之後,他便立即追問道:“我娘在何處,她既然活著,又為何不會來找我們?”
“還記得家族遭變出手救你的那個黑衣人麼?”
這件事情在回魂井熔血河源頭就已經詳細詢問過,此刻問起來,石飛羽心中不免疑惑:“你是說她就是我娘?”
“恐怕不是。”
豈料,石震山卻搖了搖頭,給出的答案更讓他有些捉摸不透。
“此人雖然並非是你娘親,不過她既然能將符畫天地上半部殘本交給你,必然與你娘親有所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