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物是人非的錦廬(2)(2 / 2)

沒錯,就是我看到的那些用英文起草的文件。我的眼睛模糊了,完全看不清那上麵寫了寫什麼。

旁邊的媽媽納悶地望著我的表情變化,探頭問:“於烈,這是什麼文件?”

於烈從我手裏拿走文件交給媽媽,說:“是韓子鬱三十年前簽署的一份遺囑。”

“什麼?韓教授的遺囑?”爸爸和媽媽一聽都感到很意外,趕緊戴上眼鏡細細查看文件的內容。

稍候,爸爸抬起頭凝眸思索了片刻,遂點頭說道:“看來當年他離境出國,就是為了簽署這份遺囑的。他把境外的財產都留給了妻子,而把國內的錦廬以及自己的畫作都留給了青裳的孩子。想來,他把之前的生活做了了斷,回國後,是想和青裳開始新生活的。可是,怎麼就發生意外了呢?”

爸爸正自顧自叨念,媽媽卻尖聲叫了起來:“淩羽,你快來看這個名字!”

我湊過去看,隻見簽名處有一行娟秀的字跡——JacquelineMu。

我與媽媽對視了一下,而後異口同聲地說:“難道就是那個著名的首飾設計師?”

媽媽又用眼鏡仔細在簽名上照了照,肯定地說:“是,一定是她。你看這個J和M,與首飾上的那個標記幾乎一模一樣。”

莫非JacquelineMu在訪談中講述的那個花心而又不負責任的丈夫就是韓子鬱?

我和媽媽麵麵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淩羽,你知道這個JacquelineMu?”於烈好奇地看著我和媽媽的驚詫。

媽媽把別在領口的那隻孔雀解下來,指著後麵的標記給於烈看,並把JacquelineMu的生平以及在海外的名氣詳細講了一遍。

於烈這才恍然明白我和媽媽為什麼表現得如此突兀。

但她的注意力並不在此,JacquelineMu是誰不在她的關注之列。

她皺著眉頭說:“我不稀罕能繼承什麼,我隻想知道是誰給我寄來了這份文件。”

“我知道是誰。”我癱軟在沙發裏,聲音低得連自己聽著都很吃力。

於烈卻聽得很真切,她一把抓住我的手,用力搖晃著:“淩羽,快告訴我是誰?”

我凝神注視著她,一字一句地說:“是穆寒。以前我在他的文件箱裏看到過這份文件。當時沒仔細看,也不知道JacquelineMu是誰,所以並沒放在心上。”

於烈的眉心皺得更緊了,一臉的疑惑和訝異:“怎麼會是穆寒?怎麼會是穆寒?”

她反複叨念著這句話,顯然不敢相信我的講述。

於焉也被眼前發生的事情驚得眼睛瞪得圓圓的,一個勁地說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我又低頭看了看快遞袋子上的日期,竟是穆寒離開的那一天,看來他在臨走前已經計劃好了一切,可為什麼連隻言片語都不留給我呢?

即使是一句“我們結束了”這樣絕情的話也好啊,省得我牽腸掛肚,欲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