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真的曾經愛過嗎?我忽然懷疑起來。也許,那些旖旎情長都不過是迷局中的一幕場景而已,穆寒與我,都在演戲。
而此刻曲終人散。
我累了,真的很累,累得連落淚和呼吸的力氣都沒有了。
於烈和我的父母還在為那份突然出現的遺囑議論紛紛時,我卻完全沒有參與的熱情,一個人走到窗前,望著外麵車水馬龍的街道發呆。
於焉注意到了,也起身站到我的身邊。
“淩羽,我有個推測,是在那個鏤空心型項鏈出現後,逐漸形成的。”他的聲音很低沉,與以往的放任和不羈有很大的不同。
“推測?關於什麼的?”我漫不經心地問。說實話,此時此刻,我已經對身外之事不抱如何興趣了。
“如果JacquelineMu是韓子鬱的妻子,那麼,她的項鏈怎麼會出現在青裳的口袋裏呢?我不相信是韓子鬱從妻子那裏索取來,然後轉交給青裳,這不符合常理。而且若青裳不知情,她會珍惜韓子鬱給自己的禮物,會戴在頸項之上,特別是那個她準備殉身而亡的時刻,那條項鏈無疑可以帶給她安慰。但她沒有那樣做,她把項鏈放在自己的口袋裏,僅此而已。”
於焉條分縷析,說得言簡意賅。
我點點頭,表示同意他的看法。
“你想說明什麼呢?”我問。
“我想說,當時除了韓子鬱、青裳、青裳的哥哥外,錦廬還有第四個人,那個人就是韓子鬱的妻子,也就是JacquelineMu。如果說青裳回到錦廬是因為得知韓子鬱回國的消息,那麼JacquelineMu是否是尾隨韓子鬱而至呢?畢竟她是最受傷害的一方。盡管韓子鬱在遺囑中把國外的財產都留給了JacquelineMu,但顯然她想要遠非那些物質的東西。她隱忍了那麼多年,以為韓子鬱終究會回歸家庭,回到自己身邊,不料,最後等來的是韓子鬱決意放棄一切,與另一個女子遁跡隱居的結果,這不能不說是一個諷刺。以她的稟賦心性,她的社會地位,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趁著於焉停頓片刻,我接口說道:“你是說JacquelineMu因此跟著韓子鬱回到國內,找到錦廬,想看看韓子鬱最後選擇的到底是個怎樣的女子,於是在錦廬,發生了失去控製的局麵?”
於焉眼睛一亮,連連頷首:“正是這樣。”
他喝了一口茶,調整了一下思路,繼續說:“然後,韓子鬱死了。我們一度懷疑是青裳的哥哥出於某種原因誤殺了韓子鬱,而青裳不忍哥哥因此獲罪,而將韓子鬱埋屍於合歡樹下,讓哥哥若無其事地返鄉,自己則遺棄了孩子,進入閣樓等死。但後來,我們去念城找青裳的哥哥再次對質時,卻得到他的死訊以及那些頗具影射意味的紙片。所以,我認為導致韓子鬱的死亡的直接推手是JacquelineMu,而青裳之所以甘心為她隱瞞,是出於另外的考慮。”
“另外的考慮?”我的思緒是僵硬的,一時轉圜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