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責怪我,卻是歎了長長的一口氣,隻說了這麼一句話。
卻是這句話,我的眼睛一下子模糊起來,被淚水湧上來,滴落在腳麵上。
“媽——”我拖長了尾音,叫了她一聲,不知道要給她怎麼解釋我這些天的生活,就好像這麼久以來的擔心和恐懼終於有了一個可以躲避的地方。
她沒有看見我的眼淚,可是卻聽出了我的哭腔。她伸出手,想要抱我,卻又縮了回去。
沉默了三五秒的時間之後,我的頭頂上又響起了那個嚴厲霸道的老太太版本的聲音,“哭什麼哭,沒個出息的!把眼淚給我收起來,別跟你爸學,整天窩窩囊囊的。有什麼事是解決不了的!”
她又變回了那個雷厲風行的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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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是不是被司逸辰那個混蛋給脅迫了,我去找他丫的,抽死那個混蛋。”他跟司稜之間的事情,居然牽扯上我媽,這個絕對不能忍受。
我沒有辦法接受這個底線。
“抽什麼抽,我抽死你這個丫頭片子。”反而是我媽沒好氣的說道,她跟著我回到臥室,脫下那件重重的貂皮大衣,在我的臥室裏環繞了一圈之後,瞪著眼睛問我,“有沒有涼快的一點的薄衫,熱死老娘我了。”
我,“我剛才見你就想說了,你這穿著一身貂皮大衣,是幹嘛,打算過冬呢?”誰沒事了穿著這麼個不趁季節的衣服在春季快要進入夏季的時間段裏晃悠?
她貪戀的伸出手摸了摸那件大衣上柔順的皮毛,一臉喜慶的笑著,“你老媽我就沒有穿過這麼貴的衣服,幾十萬呢!還是司逸辰少爺給我買的,我一下飛機,剛到這裏,他就帶著我到免稅店裏買了,這可是全店裏最貴的。你看逸辰多好。”
我聽見起來感覺不妙,我媽這口氣,從頭到尾都沒有提起司稜。
我小心翼翼的張口,問她,“媽,他再好,我也是嫁人了的。何況,你怎麼知道他是真的好還是騙你的!”
她伸出一個指頭戳著我,“這年頭結婚還有離婚的呢,怎麼,你那男人把你扔到這裏不管,讓他哥來照看你,還騙我們說你去上大學,這種事,我聽著都滲的慌,你趕緊離了。就算是你不跟司逸辰,你也別跟那個男人再有什麼瓜葛了。”
她嚴肅的說著,甚至連司稜的名字都不願意提起來。把我衣櫃的門全部打開,看著上麵大部分的衣服都是全新未拆封的,她一個個的翻看著上麵的吊牌,又是對我洗腦,對司逸辰一陣的讚美不停。
我徹底服了,司逸辰這招,讓我寸步難行。我看了看旁邊那個木雕一樣的女人,歎了口氣。這個屋子裏,我別想自由的說什麼了。
然而那邊,我媽還在繼續的說著司逸辰的好話,“要我說,前段時間新聞上不是說了嗎,有的男的就把他老婆殺了,還一連瞞著好幾十天,我當時想想,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那新聞上說的,跟那個司稜不是一模一樣的嗎,我看呀,這事情有一就能有二,我當時就報警了。最讓我生氣的是,根本不受理這個案子。讓我找到證據。那幾天,我連飯都吃不下去了,你爸的血壓也高了好多。一直到後來,我連那個混蛋也見不到麵了,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出事了。你都不知道啊,我這心急的。”
我媽使勁的拍著自己的胸口,砸的duangduang響,完全把自己當成一塊鐵皮空箱。我心裏有些複雜,我知道她是擔心我,可是,我卻沒有辦法把司家的事情告訴她。這件事牽扯的太多了,我害怕她會跟那些人一樣遭遇到不測。
就算是司稜當初沒有瞞著我爸媽,我也會想辦法瞞著他們的。不能讓他們遭遇到這些。可是,沒想到司逸辰居然把我媽脫進了這裏。
我越想越是生氣,那個混蛋,居然把我媽騙過來製約我!
……
整個下午,我才見識到我媽被司逸辰洗腦有多嚴重。
“我可聽說了,司稜之前連他爹都能下毒手,你說說,這知人知麵不知心的禽獸,他父親就算在怎麼對他不好,也不應該下毒手啊!”
我媽把所有的衣服吊牌全部都減了下來,一件一件的放在自己的身上試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