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他那算是油光有彈性的皮膚還有矯健肌肉的身體,加上他鞭打司逸辰那股狠勁,比一般人還有有力氣,怎麼看,都不像是……
“難怪!”我喃喃自語的說到。
“嗯?”聽見我自言自語,司稜詢問的眼神投了過來。
我的視線從地麵上的暗紅色花紋的圖案轉移過來,看著他說到,“難怪你們都叫他老怪物。原來可真是老怪物啊!”
司稜:“所以你知道了吧,為什麼我要那麼做。在我之前,還不知道有多少兄弟姐妹已經成了他的血漿庫了。”
說到血漿庫,他停頓了一下。
我發現司稜緊閉了一下雙眼,雙手握成拳頭,似乎想到什麼特別不愉快的事情,他隱忍著。
如果說是無意間的一句話就讓他產生這樣的情感,那件事對他的傷害一定非常的深。深到一句話都能夠對他造成反應。
我靜靜的看著他,等待他自己慢慢平撫了自己內心的狂躁。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是那種淡漠,冷清,以致稍微有些麻木的樣子。
司稜淡然的繼續說著,對於痛苦的事情,他迅速的眨了眨眼睛,想要讓回憶迅速從大腦慮過去,甚至,在他的回憶裏麵,那種細微的感情波動都被他硬生生的壓製了下去。
我想,如果這個時候他隻能這麼去做,讓自己看起來冷血,才好過被那些悲痛的感情覆蓋到死。
“你看起來很冰冷,他們……你還好嗎?”
我看著他,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著個話題,甚至,我開始擔心,再問下去的話,他還能否承受的住他心裏的噩夢。
早些年,我就聽老師說過,隨著這個社會信息量的增加,我們接受到的負麵消息會越來越多,這對一些不容易有防禦機製的人來說,簡直就是災難,那些信息就像是一個無形的催眠術,不停的灌輸在那些人的心裏,以致產生非常可怕的後果。
我想司稜那些童年的經曆,加上現在社會的信息量,那些糟糕的回憶稍微不注意,就會在他的腦海循環播放,這對他來說,真的非常致命。
那種死亡的陰影實在可怕,它會在人不知不覺間進入人心,像是夜間的一個噩夢,甚至是耳邊的一句低語,讓你整天陷入到一種死亡的氣息裏麵。
就像現在抑鬱的人群不斷增高一樣。
我心裏想著剛才的司稜就像是那些人一樣,我擔心他走不出這樣的陰影。
隨著死亡的信息悄然間進入我們的視線,從我們的耳朵邊飄過,我們甚至還沒有偵查出來這信息是什麼的時候,他就已經滑過。遺留下來的痕跡確實觸目驚心。
讓人恐懼!
誰能知道那些信息像是草原裏的獵豹,伺機等候著你低沉的時刻,然後如獅子一樣撲咬過去,大量的信息不斷的在你的耳邊旋轉起來,直到你深深的恐懼自己好像已經融入到這樣的狀態一樣。
抑鬱,死亡,這幾乎成了現在社會的上的一個聲音。
我擔心的看著司稜,這些年他是怎麼過來的。
我看著冷漠的表情,不知道哪些事情對他產生了怎樣的印象。
他看出來我眼睛裏的擔心,原本冷漠麻木的眼神慢慢如冰封的雪山,慢慢的消散。直到我看見他眼睛裏的溫暖時候,他笑著親吻了一下我的額頭。
“妃妃,不要擔心我。我不會去想這些的。他們不會對我造成太多的影響。”
我低垂了一下眼眸,看來,還是有影響的了。隻是,不知道對司稜來說,那些死去的兄弟姐妹對他有多大的影響。
他不知道,他現在的樣子在我眼裏,簡直就像是強顏歡笑。我……不喜歡他這麼憂愁。我寧願他是一個憤怒的人,一個暴躁的他,甚至是我初見他那個強硬派,都比現在隱忍著那些痛苦要好得多。
在我開始憂慮的時候,司稜反而伸出手臂擁抱了一下我,他帶給我的力量,好像是搖動的船突然之間停靠在岸邊,那種雙腳踏在實地上安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