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不是還睜著眼睛,我幾乎以為這個老人已經悄然去世。
她太安靜了,就好像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她留戀的了。
我突然之間難過起來,心裏跟著她莫名的哀傷。
“小海被他們抓走了。小姨娘被他們推倒在地。鄰居發現的時候,趕緊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姚姐說著。
我疑惑的看著他們,小海被誰抓走了?為什麼有人要抓走小海?
“司稜啊!”小姨娘似乎聽見了我們這邊的動靜,她伸出手,在空氣中虛空的抓著。
“姨外婆,我在這裏。”司稜立刻上前抓住了她的手。
“好孩子啊,好孩子。”她聽見司稜這麼叫她,拍著司稜的手,眼淚無聲息的流著,再說不出別的話。
“小姨娘,你別哭了,我們一定把小海帶回來的。你別哭了。”姚姐上前抓著她的另一隻手,一邊哭著一邊安慰著床上的那個奶奶。
我看著那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心裏一陣難過。
“你們都是好孩子啊。小海也是。可是,你們的命都太苦了,太苦了啊……”小姨娘斷斷續續的說著,不斷的說著命運。
老人似乎經曆了歲月的摧殘,對於人生,隻能用命運去定義一切發生的。
許久,等到小姨娘終於被姚姐安慰著,哄著睡著之後,我們走到了小院子裏。
我從廚房拿出抹布,肖律師從一堆木材裏找出能用的幾個凳子,擦幹淨後,圍著那顆老槐樹,坐了下來。
“怎麼回事?”司稜開口問道。
小姨娘那麼善良的老奶奶不可能惹上什麼黑道的,就算是跟食客們發生衝突,也不會對著一個老人下這樣的狠手。
聽著姚姐的解釋,我才知道,不僅僅是小海那個孩子被抓走了,躺在床上的小姨娘也被打了。
“那個老鄰居告訴我,說是對方認識小姨娘,似乎專門為了抓小海的。對了,他們中間好像還有一個醫生。”姚姐盡量將鄰居的話複述了出來。
“醫生?”司稜皺著眉頭,漸漸的,他的臉色異常難看,手裏握著的玻璃杯被他突然捏碎。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的。”姚姐趕忙問道。
我發現,不僅僅是司稜臉色不好看,甚至旁邊的肖律師臉色也凝重了起來。
“到底怎麼了?”姚姐看著他們兩個男人神色都異常的難看,她心慌的問道。
我突然想到了那個帶著血跡的生鏽刀子,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我才意識到,我根本就沒有了解過他。
他的世界好像離我十萬八千裏的遠,就算是翻個筋鬥雲,我都趕不到他那邊。
我以為最糟糕的事情就是女人人老珠黃,被男人一腳蹬開,可是,跟著司稜,我總感覺到一種無力感和疏離感,我似乎跟他不在一個世界上。
他們談論的話題,我一句都插不上嘴,更無從幫忙了。
沮喪的回頭看了看那個窗戶,裏麵躺著的那位老奶奶一動不動的樣子,我心裏一陣難過。
就在我看著那位老奶奶的時候,肖律師給姚姐說道——
“總裁的哥哥,司逸辰今年剛做了手術,外界傳言,他的手術失敗了,需要一顆心髒,RH陰型血。”
“天,小海就是這個血型!”姚姐捂著嘴,差點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