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湄在腦子裏過了一遍清嘉的話,總算明白了這之間的相互作用關係,“可是倪爾早就和祖之舜鬧翻了,他現在不是祖之舜的特助,你憑什麼說這事是他幫祖之舜幹的。”
“我對倪爾和祖之舜之間的感情比你更了解,他們不是單純的上下屬關係,而是多年的好友。以倪爾的個性和對祖之舜的死心塌地,他們是會輕易鬧翻的嗎?”
梅湄緊皺眉頭。
清嘉不否認倪爾當初選擇留下來有梅湄的因素。然而,她也一直懷疑,當初倪爾和祖之舜鬧得不歡而散,根本就是他們演的一場戲。祖之舜走時就下了決心要回來奪回他的位置,而倪爾很可能就是他安排潛伏下來的,並且為了遮人耳目,倪爾還主動要求調離總公司。
清嘉不想把自己心裏的這種懷疑告訴梅湄,怕梅湄因此而懷疑倪爾對她的感情。她隻道:“據我所知,祖之舜這期間沒有回過國,假如阿倫的失蹤真是他指使的,我覺得他讓倪爾來辦的可能性最大。而倪爾出於他本性的忠誠,也許還有對背叛祖之舜的歉疚,都會去冒這個險。你對倪爾的個性應該比我更了解。”
梅臉色蒼白,沉默著。
“湄子,可能我不應該對你說這些,可是……”
“你需要我做什麼?”梅湄生硬地打斷她。
“對不起,梅子。”
“不必,我不是生你的氣。我也希望知道真相。”
清嘉歉意地握緊梅湄的手,“你暫時假裝不知道這件事,替我監視下倪爾,你是他最不設防的人。如果真是他,不可能不露出蛛絲馬跡。”
“如果真是他,我絕不放過他!”梅湄丟下一句話走了。
兩日後,梅湄得到她最不想要的那個真相。她偷聽到倪爾和祖之舜的通話,證實了一切正如清嘉所懷疑的那樣,祖之舜說絕不能讓那個傻子成為祖氏繼承人,倪爾在他的指使下雇人綁走阿倫。
“我要跟他分手,分手!”梅湄在清嘉麵前哭得傷心欲絕。
“別這樣,湄子。”清嘉不希望這件事影響好朋友的幸福,“其實你清楚倪爾不是個壞人,他隻是太過忠實,而這恰恰也是他的優點。不要因為這一件事就否定他。”
“他會坐牢嗎?”梅湄含淚問,愛恨交加。
“隻要阿倫安好,我想我們能找到一個好的解決辦法的。”清嘉安慰著梅湄。,“這樣,湄子,在倪爾麵前你還是裝著什麼都不知道,我先找韋之堯談談。”
要想找到一個不兩敗俱傷的辦法,關鍵人物是韋之堯,假如他舍得放棄一些東西,事情就好辦多了。
又過了二日後,阿倫安全回到家了。
清嘉對事情的最後結果非常欣慰,事實證明,她的眼光還不錯,沒有愛錯人。
韋之堯沒有選擇報警,也沒有找祖之舜直接要人,甚至都沒有跟祖耀堂提起阿倫失蹤的事,他隻是找到老祖,提出讓阿倫繼承祖家產業會對其他兄弟姐妹有失公平,讓老祖修改遺囑。
其實老祖本來也因為這件事很為難,按照他的遺囑,祖氏的未來將要交給一個沒有未來的孩子,他那另外幾個兒女和他們的母親早就跟他鬧起來了。
可是祖耀堂還是偏心的,依然希望將來祖氏由之堯來掌控。然而之舜母親的尋死覓活又讓他不知如何是好。為難之時,之堯主動提出阿倫不適合做為祖氏繼承人,讓他修改遺囑,祖耀堂激動得緊緊抱住兒子。
老祖剛宣布了新的遺囑,之舜那邊也將阿倫不著痕跡地送了回來。
也許到最後祖之舜都不知道他的所作所為被察覺,也許已經知道,不過兄弟倆心照不宣,祖家沒有掀起什麼難堪的波瀾。
阿倫回家的當天,艾琳到醫院來看望清嘉,道歉加感謝。
清嘉想,這一出戲,到此也算是圓滿結局了,她做為女二號現在可以或灑脫或黯然地退場。
她辦理了出院手續和陸淑儀一起回六米。
天氣很好,心情很灰。
到最後還是黯然。
路上接到韋之堯的電話,責問她出院怎麼不等他來。
然後,告訴她,出了這次事故之後,他非常不放心阿倫,艾琳和阿倫已經暫時搬到韋宅住了。
原來結果已經這樣了啊。他終於選了他不得不走的路,不需要她陪他走了。
其實早知結果是這樣啊,為什麼還會這麼痛?
清嘉抱著陸淑儀大哭。
還好有媽媽在身邊,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不會拋棄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