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作弄你,真的。如果你要聽真誠之言,我可以很誠實地告訴你,你當時說的那些話我一句都沒有聽到。當時我心不在焉,在想別的事情。”她被祖之舜捉住了兩隻胳膊,可是眼睛卻看著韋之堯,仿佛她需要解釋的對象是他。
祖之舜被她注視之堯的目光刺痛,他緊緊勒住她的手,假笑幾聲:“你當時心不在是吧?你的心在哪裏?說說看。”
“總之,我不能跟你訂婚,因為我根本不愛你,從來沒有愛過你。”她依然看著之堯的方向,依然在對他做著解釋。
祖之舜咆哮:“那你愛的是誰?是他嗎?”他指著之堯,“你認識他才多久,真是我錯看了你,以前都是假清高是吧。還是你,”他對著之堯,“已經霸王先上弓,使她就範?”
“之舜!”
“是什麼時候,是那次在廬山,是托死者的福在韋宅,還是更早就滾上一張床了?”祖之舜已經氣急敗壞得口不擇言。
“之舜!你給我住嘴!”
“該住嘴的是你,”之舜步步逼近之堯,“你對我的東西一直就是虎視眈眈,你奪走爺爺對我的愛,奪走我的父愛,你奪走我這間辦公室,對我的女人你也不放過,韋之堯,今天是我們最後一天做兄弟。”他說話的同時已經揮出拳去。
韋之堯及時捉住了他的手腕,眼神變得淩厲:“大哥,我說過我不喜歡打架,但我也不喜歡被打,我沒打過架,那是因為從來沒有人敢打過我。”
兩人怒目而視,手腕上都用著全力。
亂了,亂了。這絕不是清嘉想看到的結果。她大叫一聲:“你們兩個都給我住手!”
韋之堯鬆開手,祖之舜乘機一拳揮過去,那位一躲,祖之舜的拳頭擊中桌上的電腦。他惱羞成怒,揮拳再次出擊,又被之堯鉗製住了,兩人再次對峙。
清嘉站在他們中間,哀求道:“不要打了,聽我說話。”
兩個人的手都鬆懈下來,但是沒有誰先放開。清嘉親自動手,將他們的手分開。
“聽著,祖之舜。”這一次她站在他麵前,明確地看著他,“我不愛你,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這個事實其實你早就知道,你隻是不肯服輸而已。”
她不容祖之舜開口,迅速轉身對這韋之堯:“我,也不……”她困頓地啟齒,對著這個人說不愛他,比對著祖之舜艱難千千萬萬倍。她移開目光,不看他,尋求更多的勇氣把話說下去,“我確實——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對你剛才提出的那些問題,我無法解答。如果因為我的錯誤而造成了你的混亂,對不起,很對不起。”她覺得眼淚已經很不爭氣要流下來了,咬咬嘴唇,說完她要說的話,“但是,我也不愛你。”
她退後幾步,看著他們兩個,堅決地說:“你們不必為我反目成仇,你們兩個,我都不愛。你們任何一個,我都不會選擇,永遠不會。”
辦公室裏很安靜,桌上的電話響起來,顯得很突兀,聲音異常尖利。沒有人去接電話,三個人默默等到它安靜下來。
清嘉在那尖銳的鈴聲中深呼吸二十次,然後平靜地對著祖之舜說:“請你取消訂婚宴會,如果需要一個解釋的理由,把責任推到我身上就是。”
她轉過來再次對著韋之堯:“請你再容忍我一兩個月,之後我會辭職,從你的視線和你的人生中徹底消失,假如你需要我提前辭職,請通知我。”她揉著太陽穴,“我頭痛得厲害,今天先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