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你愛她嗎(2 / 2)

他的眼神充滿著燃燒的激情,英俊的臉離她越來越近,一直近到她無法看見他的眼睛,他潮熱的呼吸輕輕吐在她臉上。

清嘉惶恐而迷惑。忘記了掙紮和躲避。她不討厭他,一直都不。也許因為他叫人無法抵擋的漂亮魅力,也許一個正常女人麵對一個性感男人這樣的誘惑都有難以自製的瞬間。也許,當一個你並不討厭的優秀男人對你表白他愛你,對你訴說著他對你的占有欲,你無法不軟弱。她意識到那使她軟弱的最大原因:他的眼睛以及散發出的氣息其實都有一兩分像韋之堯的。就是那麼一兩分的相像,使她在短暫的幾秒間迷失了。

可是,當他的嘴唇貼過來時,她已經清醒過來,她知道她必須掙脫這一切。

門鈴在這時候響了,及時地響了。

趁著那雙抓著他的手鬆動的一刻,清嘉用力推開他,跳起來:“我去開門。”

來者是韋之堯。

“你,你怎麼來了?”清嘉結結巴巴問,不自覺去理自己的頭發。

韋之堯沉默地看著她。

同時,祖之舜也已經走到了門邊,他不甚高興地說:“你來幹嘛?這兒沒你的事。”

之堯波浪不驚地說:“你們爭吵的原因似乎與我有關,既然如此,那就是我們三個人的事,我相信矛盾需要我們三個人來解決,所以我送走老祖安頓了老韋之後,就過來了。”

“那也好。”祖之舜冷笑,“你過來想怎麼解決,吵架?打架?”

之堯施施然跨進來,招待自己在沙發坐下,然後才說:“我不喜歡跟人吵架,更不會選擇打架。”

“那你想怎樣?”祖之舜把還站在門邊發愣的清嘉抓過來,跟他一起坐在之堯對麵。

韋之堯說:“在這個世界上會令我失去理智無法掌控自己脾氣的人,到目前為止隻出現了一個。”他看著之舜旁邊的清嘉,明明白白地說,“此人就是正坐在我對麵的這個女人。”

他目光清澈,明朗如無雲的高空,因為如此,那裏麵寫著的語言明晰而易懂,它不過是一個最簡單的句子:我喜歡這個女人。

這個簡單的句子使清嘉慌亂起來,她的心跳亂了節奏,有些頭暈目眩,像初次站在深崖前蹦極的人,在起跳之前,十分的激動又十分的恐懼。

是恐懼,不錯,是恐懼。因為她即將墜落,而他和她的愛之間,沒有一條安全的威亞。

之堯眼睛裏的內容,祖之舜也讀懂了,在那瞬息他有一種無力之感。但這無力之感隻是短短的幾秒,最初的直接反應過去之後,他開始感到忿然,他捏扁了咖啡桌上的一個空鋁罐,橫眉冷眼對著之堯:“你解釋一下,為什麼你總是對我所擁有的東西如此熱衷地想要搶奪?”

“之舜,我沒有想過要搶你的東西。”之堯試著以理據爭,“假如你所擁有的,最後屬於了我,那隻能說明我比你更適合擁有他們。”

“放屁!強詞奪理!”之舜將手中的罐子狠狠摔出去,殘留在罐中的淺棕色液體淅淅瀝瀝在地毯上畫出一個無名的圖案。

“冷靜冷靜。”之堯揮手製止他更進一步的爆發,“我說過,我不跟你吵架。我們可以稍微平靜一點地把話說清楚嗎?”

“好,你說。”之舜漂亮的下巴兩側依然有兩條憤怒的青筋。

呆呆坐在沙發上的清嘉似乎被他們暫時忘記了,這時卻聽到之堯問:“你愛她嗎,這個被你抓來坐在你身邊的女人?”

“我愛不愛這個女人跟你沒關係。”祖之舜負氣地說。

“好,你不說其實也沒關係。”之堯轉向清嘉,看定她的眼睛問,“那麼,你呢,你愛他嗎?或者,”他慢慢地說,“你現在還愛他嗎?”

清嘉閉起雙眼。是怎樣讓自己走到了這一步,是怎樣讓自己陷入沼澤之中的?從此,她越掙紮將陷得越深,最後湮沒在泥潭裏。

她不想回答他,她也不能回答他,她緊閉的眼皮微微顫抖,假如一張開,將會溢出不該讓他們看到的液體。

她聽到祖之舜替她回答:“她當然愛我,過去現在都愛我。不過她也不必告訴你,因為這跟你無關。”

“你們都不想告訴我是吧,那好,我告訴你們。”之堯的聲音,在她閉著眼睛的時候聽起來更讓人沉溺,就如夜深人靜之時最容易沉溺於一段沉鬱的音樂。

她希望她隻聽到這裏為止,因為她的直覺告訴她,接下來的那一段將會揉碎她的心腸。可是,他優美的低沉的聲音繼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