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不知道吧,彤彤從樓梯上摔下來的時候我也在場,我就在三樓的角落裏。”溫言的嚴肅的臉色上露出冷酷的嘲諷,一字一句的說:“那件事我看得清清楚楚。”
溫循冷酷的俊臉越發僵硬,蹙直的劍眉說明了他現在的心情,想不到那天除了他和小雅在場外還有第三個人看到了。
怪不得他後來越來越叛逆,對他和小雅也是越來越冷漠關係一度降到了冰點,原來是因為這件事。
他看到了。
“因為弄壞了一個小玩具溫雅就把她推下樓摔死了,你呢,因為溫雅的哭泣哀求就幫忙她隱瞞了這件事,為了不讓自己的妹妹受傷害你選擇了撒謊說不在場,你這個哥哥做得可真偉大啊!”
“彤彤那時候才五歲,她還隻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因為一個小小的錯誤就死在了溫雅的手上,而你,你在旁邊看見了裝看不見,你就是見死不救的幫凶!”
“我真不知道你們現在還有什麼臉見舅舅和舅媽,特別還是你那好妹妹,那語氣要多甜就有多甜,你知道你們倆個有多讓我惡心嗎,現在你終於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討厭你和溫雅了吧!”
溫言居高臨下的瞪著他,現在的樣子那裏還有平常的溫柔,一雙瞳孔全是冰冷刺骨的寒意。
這件事一直是他心裏的疼,他從來不知道人的心可以冷酷黑暗到這種地步。
為了那點小小的不痛快溫雅就狠心下了殺心,而他的哥哥,他從小最敬佩的哥哥居然助紂為虐,那一刻,這兩個人的名字在他心裏就被判了死刑。
而且,他的哥哥居然不知道從何時起喜歡上了自己的妹妹,這讓他更覺得無語和厭惡。
“我早就把這件事告訴舅舅舅媽了,你以為他們就什麼都不知道嗎?他們隻是忍著心裏的痛苦裝著什麼都不知道而已,事實上,舅舅舅媽恨死你和溫雅了!”溫言冷冷的望著他,“以後你們盡量不要在出現在他們麵前,像你們這樣的人隻會讓他們看了心情更糟糕而已。”
“還有溫雅,你最好管好她,要是她再做出像十年前那樣的事情我一定不會輕易的饒了她!”
“你也不要跟我談什麼兄弟感情,你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做我的兄弟!”溫言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臉上的厭惡表情一覽無餘,“溫循,你最好給我好自為之!”
說完溫言轉身就走,獨留溫循一個人狼狽的躺在馬路上。
熱風拂麵,溫循冷漠的臉色開始轉變為痛苦。
他又何嚐不覺得他自己惡心,沒有人知道他有多少次被彤彤那張天真無邪的笑臉給半夜驚醒,為了小雅不背上人命他選擇了昧著良心裝做什麼都看不到。
對於溫雅的這種畸形感情他又何嚐不覺得是痛苦的,他也不想這樣,可是他真的不知道怎麼辦。
溫言說的不錯,他是幫凶,他是變態。
他沒有資格做別人的兄弟,哥哥,還有朋友。
今晚的月亮很圓,月光稀涼的照在地上印出了一個長長的人影,靳勵辰和溫雅同桌而坐,兩個人的臉色都是麵無表情。
溫雅興衝衝的來到了靳家,恰巧在這個時候碰到了剛下班回來的靳勵辰,所以就有了現在這個場麵。
“不早了,你應該回去了。”沉默了許久的靳勵辰淡淡的逸出一句。
溫雅麵不作聲,杯子裏的水從熱到涼,白瓷的杯子握在手上卻讓她感覺一陣冰涼。
靳勵辰剛才說了,他說他喜歡秦初夏,他和秦初夏不僅有夫妻之名也早有夫妻之實。
他還說他這輩子隻結一次婚,秦初夏是他的妻子。
他還說不希望她在胡攪蠻纏,要不然他們連朋友都沒得做。
他說了不多,但是句句都印在了她的腦子裏,疼在了她的心裏。
她問靳勵辰說他把她當什麼了,他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溫靳兩家是世交,你是我的朋友,不然你以為呢?”
是啊,她以為呢?
她以為她是他未來的妻子,結果到頭來都隻是她一廂情願。
他甚至還說,“既然你不喜歡朋友這個稱呼,那我把你當妹妹,如何?”